可现在的笑容却是不一样了。
它是极具压迫感,如云巅之上那俯视众生的神佛,冷眼观苍生万物。
“所以,你认为谢家是我得罪不起的存在?”
魑魅傻眼了,既是因为她轻易道出了她背后之人,也是她明知是权势滔天的谢家,仍旧表现得如此无谓。
“你难不成与谢家……也有着什么恩怨情仇?谁?不会是谢羽瑾吧?”
一般大佬只跟大佬耍,她懂的。
这只魑魅死到临头了,倒是仍不忘满足一下那颗强大的八卦之心。
“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不在乎你是否装傻充愣,因为我想知道的事情,你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但不是用这张嘴……”
魑魅好奇的表情一僵,眼神逐渐变得阴阳不定。
徐山山嘴角噙着浅笑,手指拂过魑魅红润饱满的嘴唇,悠悠微弯的眸子凝进她的眼睛,见她紧张又戒备地盯着自己:“而是用你的脑子。”
她一根手指点在魑魅的额心处,丝丝金色的光线从她的指尖流出,然后钻入了魑魅的脑袋,她徒然睁大了眼睛,表情变得十分狰狞痛苦。
“我在你身上感知到谢羽瑾的贴身之物的气息,你在为他做事,还是整个蚩尤宫都为他所用?”
“没有……”她的谎言还没说完,徐山山却道:“我看到了,不仅是你,连南宫非都见了他,原来蚩尤宫竟投靠了谢家。”
“不是,没有!”她还在狡辩。
徐山山又问:“你在应天书院布下‘口舌声煞’,是打算用整个应天书院的人来养阴宅,将应天书院的浩然正气,转化为极凶之气,其目的为何?”
“我、我不会说的。”
她的嘴虽然不会说,但是徐山山依旧“看”到了她想知道的事情:“你们在实施一个大计划?毁了陇东的大气运,转嫁给——”
魑魅突地一口黑血吐出,面如金纸。
卫祈耀讶然:“她怎么了?服毒自尽?”
古月伽容则颦眉,道:“你所用之术是何?会不会是她受不住……”
徐山山被他们打断了,这时晕死过去的雷风突然醒来,他一脸杀气,捡起了地上的匕,朝着徐山山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古月伽容站的位置恰好能第一时间察觉异况,他没有武功,遇到危险时只能下意识伸臂挡在徐山山的身前。
而卫祈耀则转身探臂一抓,扭着雷风的手,反手一勒,站在其身后,“哐当”一声匕落地,他脖子仰起,只觉呼吸不畅,翻着白眼。
“呃啊啊啊,放开我!我要杀了你们!”
他就跟疯了一样,完全没有了理智跟思维,只会无能狂怒。
趁着他们被雷风吸引住注意力时,魑魅立即断尾求生,她一身衣物褪尽,如同红蛇褪皮一般摆脱了束缚,她身影一移,便到了别处。
纤纤玉臂护着身体的重要部位,魑魅体态婀娜,春光乍现。
卫祈耀一句粗口咒骂后,一副被辣到眼睛般撇开了脸。
古月伽容也第一时间转过头,他看着徐山山的侧脸,较之魑魅极具冲击力的立体五官,她的气质与容貌都稍微寡淡。
然而奇怪的是,一旦她入了眼,别的浓艳颜色好似都变得艳俗不堪,变得无法雅俗共赏了。
呵,这两个男子倒是被她驯服得“乖巧”得不得了啊,那本能嫌弃的神态动作,着实有些伤她的自尊心了。
“姑娘,这块阴宅已快养成,只怕你是阻止不了,应天书院内的人全都会死在声煞的极致折磨中。”
她边说,边朝后退,完全无视雷风此时濒死的处境,她甚至都懒得对他多看一眼。
“没人能例外,包括……你。”
她留下一串得意、妖气的笑声后,便悄然遁入了黑暗之中,然后消失无踪。
而徐山山没阻止她离开,虽然要留住她于徐山山而言轻而易举,抹杀亦然,但她还有其它的打算。
“她逃了?”卫祈耀一番寻找无果,简直气死。
“她不重要,先去找人吧。”
古月伽容疑惑:“你不是说寻人得问她吗?”
“不过随口一句罢了。”徐山山瞥了一眼雷风,道:“雷风,带我们去找贡安国。”
古月伽容一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