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了,就是克夫命呗,公孙佳顶不爱信这破玩艺儿“知道了。到时候带她来。”
“是。”
接下来就是等消息了,公孙佳还照着日常作息,她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太急,而且快过年了,既要往各处交际赠送年礼今年与容、赵等家有了些往来,不能疏忽的又要关照一下外婆家有没有要帮忙的,还要给宫里进贡。自己家的家务事也需要有个扫尾的安排。
还有北面的战事,既有对钟保国、钟源的担心,还要留意父亲的旧部的情况。想到这里,公孙佳又召来荣校尉“先前让你接的人,接到了吗”
荣校尉道“已经派人去了,我掐算着日子呢。”
这说的是旧部里有战死之后妻儿老小生活困苦的,公孙佳打算照顾其中的一部分人。也是先不放到府里养,她手上空房子也有一些,都先搁城外那个出租屋里。观察一阵子,再作筛选。如果这里面能再出几个能继承他们父业为将的,那就更好了。
荣校尉说的掐算日子,是要赶在年前就行,除夕最好,必要在最凄凉黑暗之时,给人希望。在拿捏人心上,对公孙家忠诚可靠的荣校尉,并不比单良要单纯到哪里去。
公孙佳问了他的打算,想了一下,说“别玩得过火了,抢救不及未免遗憾。”
荣校尉道“属下尽力。人太傻,也是难免。人,一旦得到得太容易,就不会珍惜,反而会觉得是您应该做的。您为他们做得已经够多的了,难道要去求他们,让他们被您照顾未免可笑”
他话一多,公孙佳就知道这事最好不要再起争执,道“反正交给你了。不过,只要接了来,就别摆脸子给他们看了。”
荣校尉道“明白。”
公孙佳又说“今年我还须赴宫宴,你与我同去,家里一切如去年。”
“我去准备。”
荣校尉走后,阿姜小声嘀咕“这校尉,越来越不拿自己当外人了,说话也不大客气了。”
公孙佳道“这样才好,要是他什么都不说,都藏在心里那才会出事呢。”
“烈侯在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
“那不一样,阿爹样样出色,他样样服气,自然不用多话。我比阿爹还差得远了,他起先话少,是打定了把我当个小娘子敬的意思,不必多言。我要做大事,他就要多操心,又看我不如阿爹,话自然会多,主意也会更多。待我做得足够好,他的话就会该多的时候多、该少的时候少了。”
阿姜想了想,笑道“还真是这么个理儿。不愧是您,高明。”
“别拍马屁啦,记得去看看张翁翁。”陈亚也是皇帝的旧人,要搞他,当然需要类似的身份亲近的人在皇帝那里帮忙,公孙佳都算好了,她那“养老院”里,不但有旧人,还有两个旧人的宫中朋友,也有意在老迈之后过来养老,已先送了一笔钱出来,权作养老的本金,到时候跟着吃利息。他们倒是不太担心公孙家会吞这笔钱,盖因公孙家过往的信用颇佳,别人也没有比公孙家更可靠的。
既然养老本存在这里,帮谁说话也是一目了然了。
他们不需要在意更长远,够自己舒舒服服老死、死后有人收葬就好,陈亚什么人,他们并不关心。
阿姜领命,欠一欠身“是。”
而陈亚那里,元峥与细谷也循序渐进,没有出现太多的意外,都进了府。比较出乎意料的是,元峥与那李姨娘走得比较近,细谷竟入了陈家大娘子的法眼。老妻、新欢,一道一尼,陈府里一时香烟四起。
荣校尉则得到了启不能从男人的机密那里入手,从女眷那里岂不是更方便且也不需要做更多的,就陪着这些女人聊聊天儿,后宅寂寞的妇人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能给它倒出来。有时候,她们自己甚至都察觉不到自己究竟泄漏了什么
譬如陈家大娘子,能跟细谷讲纪家也来送礼、拉拢陈亚。礼单上的礼物都讲了好几样这是荣校尉先前的细作探不出来的。
消息一条一条的传过来,很奇怪的,陈亚居然对纪家的拉拢毫不动心。这条消息是元峥传回来的陈亚很生气,因为公孙昂是皇帝的骠骑将军,他不能比公孙昂差,去做纪家的门下走狗
活把公孙佳给气笑了“他倒是歪打正着了”
阿姜给她理着要入宫时穿的衣裳,说“您先别笑,带扣歪了,我给您再正一正。”
整好了衣裳,公孙佳准时进宫。今年没有老太妃的保护,她依然是得了吩咐,可以不用排队直接进。皇帝还是安排了人接她,径自将她往上领,没有将她安置在顺序上。郑顺低声道“陛下近来心情不太好,您甭往下面坐了。”
公孙佳看他的脸色,心下诧异,怎么像是皇帝不太好招惹的样子问道“出什么事了”钟祥病倒、钟保国叔侄北上,她对皇帝的消息来源就几乎中断了。
郑顺叹了口气“自打老太妃薨了,就您先别犟,看看再说,行么”
公孙佳道“好。”乖巧地跟着郑顺到了顶上面那一桌坐了。
才坐定,身边来了一个人,柔柔地俯身,道了一声“县主。”
公孙佳转过头来,微微颔“孺人。”
竟是吴孺人。
看来她也出息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