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跟过去,草丛中蓬头垢面的江羽莲趴在地上,泥坑水窝成红色,似鲜血溅染成,叫人惊悸。
见状,几人从草地里捞起江羽莲将人放上车,跟着即刻前往就近医院,孙菲和剩下的两人四处找江羽柔,她大女儿没找到,倒是碰上另一波人。
“来人,把孙菲给我带走!”
江傅林命人拦截她,唐管家和一群江家保镖围堵住孙菲三人。
“江傅林!你要干嘛?!”
现如今的孙菲对江傅林没有爱,满眼皆是恨:“江傅林!我跟你这么多年江家大大小小的事全靠我一个人打理,给你生儿育女,延续江家,你想要儿子,我拼了老命都想给你生一个。”
“你对得起我吗?”
孙菲一口气说完,还是没能改变江傅林要抓她的决心。
她不提儿子还好,一提江傅林眸光骤然缩了一下,将视线落向她隆起的肚子上:“你还有脸给我提儿子?孙菲老子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什么德性我不知道?”
孙菲一听,震怒道:“我什么的德性?!”双手推开抓她的人,指向自己,看着江傅林语气里全是委屈:“我爸,他替你扛过多少事,你扪心自问,还有我弟,他为人处事什么样你会不清楚?”
孙家彻底倒台,父亲被扣押,她好不容易把人给弄出来,才知道全是江傅林在背后搞鬼,包括自己弟弟在江氏兢兢业业五年,怎么就泄露商业机密入了狱?
一向敬业又守原则的弟弟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显然不会是别人。
“江傅林!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我图什么?我爸我弟劳心劳力这么多年,你凭什么这么对他们?”
孙菲被唐管家带上车,不服气的敲打玻璃窗,大声嘶吼:“江傅林!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江傅林看到她这个样子,脸上没有一点怜惜之色,甚至厌恶占更多,一言不的走向前面那辆车,对司机道:“去医院。”
唐管家目送前车先走,再坐进副驾驶,举枪抵在孙菲脑门上:“孙女士,江夫人的位置不是谁都能坐,既然你选择了,那么从你进江家的门开始你就应该知道,你的生或死都由江家决定。”
“!!!”
孙菲一脸骇目惊心,唐管家此举明示了江傅林现在对她的态度,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江傅林对她哪有恩?
她怒极反笑:“江夫人?哈哈哈,江夫人?”
“……”
唐管家冷眼看她。
孙菲讽刺的笑自己:“长相好,脾气好,拿得出手对不对?”
她突然画风一转,把目光凶狠的对上唐管家:“一大把的女人都能做好江夫人,怎么偏偏是我?”
唐管家收起枪,瞥她一眼,态度冷然:“先生没亏待过你,倒是你……”
“因为我爸贪财,我弟软柿子一个,我爱慕虚荣,喜欢上他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我活该。”孙菲自问自答。
“……”
唐管家懒得搭理她,待隔屏升上来隔断驾驶室和后座,眼不见为净。
孙菲被带回到江家,江家上上下下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看见她都全当看不见,只剩昔日照顾她的女佣跑过来关心她:“太太,你这是怎么弄的?疼不疼啊?”
孙菲光着双脚在地上走,一踩一个血印,失心疯一样自言自语。
二楼上,江羽洁站在窗口看了她一会儿,没叫她,也没下去,转身去了琴房。
在古筝旁坐下,指尖拨动琴弦,筝声清幽响起,时缓时急,不知疲倦地一路高歌,溅出美丽坦率的水花,皮肉和弦摩擦出的痛涩没让她脸上生一丝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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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宫
一群身穿统一黑色的男人围在院子里,粗看像一堆苍蝇盯蛋,密密麻麻的。
南宫熙抱着刚睡醒的江婵月路过时,她抬头乍看一眼不稀奇,平时他们这群人没事不是斗蛐蛐就是学公园大爷下象棋,总能找到新鲜玩意。
“胡啦!给钱给钱!”
宽广豪迈的声音响起,江婵月猛然看过去,就见自己奶奶坐在四方桌一端撸起袖子洗麻将,手边全是红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