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可把你给得意的。”周梅笑道。
蒋辽将弄好的酸粉给李婶,李大嫂过去把二丫抱到旁边的椅子。
她给女儿拌了一小碗酸粉,拿掉她手里的勺子换成筷子,在旁边教她自己夹来吃。
“林子我很能吃辣的,我要放很多辣酱。”壮子扯扯廉长林的衣服,另一只手指着前面,“还有这个脆脆的我也要,林子你别忘了放。”
刚才壮子对着炸肉条馋的口水直咽,廉长林夹了一块给他尝味道。
大早上的廉长林没给他放太多辣酱,只加了一点有个味,搅拌均匀后给他。
周梅配好了酸粉放到李大嫂前面:“瞧我们二丫多让人省心,都会自己用筷子了。”
小孩子都喜欢被夸,小丫头一听筷子挥的更起劲了,夹不起来还不让她娘帮忙:“我会用筷子,我要自己夹!”
“好好好,你自己来。”李大嫂将被她弄到碗口和掉到桌上的粉条夹回去。
李二泉弄好自己碗里的,夹筷子尝起来,才入口就扭头冲蒋辽比了个大拇指。
然后把碗递给走回来的周梅,他再重新弄一份。
粉条爽滑劲道,配着胡瓜酸爽可口,炸肉条尝着又酥又香,再拌上辣酱,李家人都对酸粉赞不绝口。
“好吃!太好吃了!炸肉条脆香脆香的,粉条好吃,连胡瓜丝都好吃!”
他们家平时煮的胡瓜软趴趴的都没什么味道,壮子扒着碗吃的一嘴的油:“辽叔你咋会做这么多好吃的?”
做吃食的方子都是要捂紧的,李家人不会对此多问,但也好奇蒋辽怎么会做这些吃的,上回的肉干也是,外面都没见有卖的。
“在码头干活时听来往的商人提到过。”蒋辽没打草稿就接着道,“长林以前在书上也看到过,酸粉是我们一起做出来的。”
廉长林愣了愣,李二泉看过来时,他微合起唇点了点头。
以前廉二叔教廉长林识字,他才几岁就能懂很多字了,李二泉只要回想起来就觉得可惜。
壮子吃的很快,把吃空的碗旁递给廉长林,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道:“林子你再帮我夹一碗。”
酸粉的食材离他远,他够不到。
“再吃就没有了,不给你阿爷留一点?”周梅问道,“你阿爷平日多疼你,昨日还专程从镇上给你带了糖葫芦回来。”
桌上的酸粉剩的不多,壮子纠结了好半晌,打着商量弱弱道:“那,那我就再吃一口,剩下的都给阿爷。”
双眼不舍地从碗里的炸肉条上移走,看的大家都忍俊不禁。
“还再吃一口,你阿爷白疼你了。”壮子早上吃了些东西,刚才又吃了不少酸粉,再吃就该撑着了,李大嫂起来把他的碗收了。
廉长林没卖过吃食,蒋辽以前又都忙着干活,李婶给他们说去镇上卖吃食的事宜。
“早市那处有条靠后的街不用付摊位钱,就是能摆摊的位置不多,去的早才能占到地。”
“酸粉一整日都可以卖,我们想了想,还是不打算去早市那边。”蒋辽道。
“别的街都要给摊位钱,越往主街走动的人越多,位置就越贵。”
酸粉虽然好吃,但不知道的人看着只会以为是素粉,怕要买的听到价钱就不买了,李婶是担心生意不好做想替他们省钱,才开始可以先去早市那边卖着试试。
蒋辽买完香料钱就不剩多少,今日还要去村里木匠家取定做的推车,他闻言转头看廉长林。
知道他的意思,廉长林略点了点头冲他示意。
除去推车的钱,他们手头还有十几文钱,明日坐牛车去镇上,剩下的钱给普通的摊位日租还是够的。
就是倘若赚不到钱便没有路费回来,不过廉长林倒没多想这个。
蒋辽了然,回头对李婶道:“日后要用的胡瓜都来你们家买,李婶你按着平时卖的价钱算。”
“几个胡瓜有什么,你们拿去就是。”李二泉满不在意。
“这是用来做生意的自然要算,生意又不是只做一两回,要的再少一天天加起来可就不是几个了。”
只是自己吃的话,蒋辽自然不会跟他们客气,用来做生意就不能一概而论。
安静了一阵,李婶发话道:“买的话就按着便宜的价钱算,辽小子你也别多说了,再便宜算婶子都吃不了亏的。”
她最后说道:“明日二泉给镇上的酒楼送菜,你们跟着一道过去,不用去跟村里人挤牛车。”
李家送菜是借村长家的牛车,都是大清早去镇上,蒋辽同他们定好明日出发的时间。
李二泉等会儿要去地里,李大嫂和周梅拿碗筷去洗,两人没再多坐。
木匠家在村中部,下午蒋辽和廉长林过去取推车。
定做推车时廉长林脸上有伤就没一起去,蒋辽回来说推车要三百五十文,这时看到做出来的成品,廉长林算是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贵了。
推车能平着站两人有余,到成人腰部高,分了两个大层,中间隔出大小不一的空间,底下的木轮小巧,做的是能卡住固定的,打磨起来比较费劲。
蒋辽上回过来给了五十文定钱,看了推车没问题,廉长林拿出余下的三百文钱给木匠。
他钱掏的自然,瞧就是家里管钱的,木匠看到时还愣了一下。
这时候去田里干活的人陆续回来了,坐在村中闲聊的人也不少,两人推着车一路走回去,碰上的村民看到推车都问上一句。
没多久村里就传开了,蒋辽打猎没法糊口,就弄了个什么吃的到镇上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