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唇紧抿,头微微低下,无措得像只在雨中被淋湿的小狗,蔫蔫的。
他自觉阿米亚斯已经对这个家非常熟悉了,怎么还不敢随便坐,在那儿罚站是想干什么。
希因一下子心软了,不就是沙发床吗?睡!睡几天死不了人。
他坐直了身体,拍拍身旁的空位,“过来坐啊,站着干嘛。”
阿米亚斯像是雨中被人抱起的小狗,无措但听话,甚至还有些雀跃。
屁颠屁颠地走到希因身旁的空位坐好,甚至精准地坐在希因手掌碰到的地方。
“以后你睡楼上吧,我就在下面睡。房子不大,委屈你了。”希因歉疚地道。
“没···没有,您愿意接纳我,给我一处容身之所我已经很感激了。”
仿佛是觉得自己的言辞不够恳切,阿米亚斯又道:“我是您的雌奴,您可以随意对待我!”
啊?希因被最后一句话惊住,虫族发言都这么大胆吗?只是一个睡哪里的问题而已,怎么会演变成这样的对话。好奇怪···
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希因好像才找回发声器官,艰涩的道:“不是这样的······”后面的话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阿米亚斯面色涨红,带着脖颈和耳根都红成一片。
又由于肤色偏深,不太明显。他居然说出了那样的话,恐怕希因会觉得他更不知廉耻了吧。
又听到希因这么说,牙齿咬住下唇不说话了。
自己不是希因的雌奴吗?为什么他要否认。
巨大的恐慌感再次袭来,阿米亚斯想紧张地想抓住什么,却发现没有什么能抓的,为了不让希因看出端倪,阿米亚斯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手心。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静默。
希因猛地眨眨眼,这都什么事啊。随即又道:“你身上还有伤呢,睡正经的床会好点。沙发床太硌了,一点儿也不舒服。”
“不,您是雄主,您应该睡大床。”饶是阿米亚斯在布朗森面前称呼希因为雄主,可到了真正面对希因的时候,阿米亚斯说出这样的话还是有些羞耻。
希因真的愿意自己称呼他为雄主吗?阿米亚斯有些害怕。
有些雄虫并不喜欢雌奴称呼他们为雄主,因为觉得雌奴不配。
如果希因不愿意······也没关系,只是称呼而已,能待在希因身边已经很好了,自己是雌奴,应该懂得知足。
希因肯收他做自己的雌奴,收留他,甚至不遗余力的照顾自己已经是非常非常好的雄虫了,不要再妄想其他的东西。
阿米亚斯在心中不住的安慰自己。可心中总归带着一丝丝的期冀,希望希因能允许自己叫他雄主。
“唉,你,你睡大床就好了。”希因下意识地忽略了雄主这个称呼。
他可不知道这短短几秒,阿米亚斯的思绪已经飞了很远,更不知道对方的脑子里如今在想些什么。
希因是真的做不到让一个病号睡硌人的沙发床,希因依旧带着蓝星的思维,生病受伤应该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