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何时受过小辈接二连三的讥讽,血气直冲脑门,指着戈安的鼻子骂不出一句完整话。
萧松烈满意地放下茶杯,唤道:“嘉言。”
卫嘉言恶狠狠地瞪了方氏族人几眼,哼了一声,退回萧松烈身边。
方氏族人抹去额角细汗,长舒一口气,再一盘算,闹腾半天不仅没捞到银子,还差点把人搭进去,更在客人与族人面前丢了脸面,得不偿失。
戈宁一一凝视,眼前熟悉的陌生的面孔,变得如出一辙的丑陋,俗不可耐。
她敛去眼底的厌恶,语气冷淡至极,“多谢各位前来送大勇一程,慢走,恕不远送。”
温温柔柔的小娘子冷下脸来,颇有几分气势,让人不敢放肆。
叔伯兄弟们见讨不到好处,戈氏又有人撑腰,不得不拂袖离去,只等那群军夫们离开,他们再做打算。
卫嘉言眼眸晶亮地望向戈宁,她看似温柔娇弱,却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让人不能轻易拿捏。
没了那群豺狼虎豹,硬撑许久的戈宁一下子泄气,脊背微弯,无力地靠向椅背。
萧松烈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戈宁身上。
苍白,美丽,满是憔悴与虚弱。
火光跃动间,他看到浓密睫毛轻颤,泪珠汹涌滚落,顺着尖俏下颌没入衣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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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裴音音出嫁那日,裴家父祖惨遭革职,阖府家眷流放岭南,喜庆的红盖头未能掀起,裴音音便被夫家连人带着嫁妆驱离出府。
人人称羡的官家女沦为罪女弃妇,裴音音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无奈之下,裴音音遵照父兄嘱托,带着忠仆与小侄女灰溜溜逃离京城,躲回乡下的裴家老宅。
然而乡下日子不好过,不仅粗茶淡饭要劳作,还有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山野莽夫,粗蛮又孟浪,竟直勾勾盯着她瞧。
*
萧常羲怎么也没想到,再遇裴音音竟是在一座贫穷又闭塞的小山村里。
娇花一般的美人气鼓鼓地蹲在田间地头,泪水沾湿了细麻衣衫。
没有精美的华服、贵重的珠玉、前呼后拥的仆从,更没有时时跟在她左右,碍眼无比的青梅竹马未婚夫。
萧常羲抚摸心口,那里沉寂许久,此刻正悄然火热。
*
后来重回京城,曾对她落井下石的前夫背着荆条上门请罪,避之不及的亲朋故友殷勤讨好……
而那山野莽夫,身披绮绣,腰悬长刀,身后跪了一片披甲执锐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