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之人就应该有血性,不该屈服在陈家那老太婆的身下。
若是现在站在他身前的是顾邺,他会毫不犹豫的出刀,为大将军顾权报仇雪恨。
顾浔看着李沧澜眼中的怒火,反而开心的笑了,笑的很大声。
庆幸那股军人的傲气还在,虽然钝了,但是磨一磨,依旧能光亮如新。
“我也姓顾。”
“我叫顾浔。”
李沧澜目光猛然一寒,手下意识的要拔出腰间战刀。
前不久那个读书人说出他的名字叫‘顾承’时,也是这般。
若是在早上十年,他鞘中刀会毫不犹豫的出鞘,不砍掉这两人的脑袋,不死不休。
当初他多忠于朝廷,忠于顾家,后来就有多痛恨朝廷,痛恨姓顾之人。
在他眼里,真正的顾家人已经全部死在了那场朱雀门之变中。
活下来的,都是走狗叛徒。
不过,让他诧异的是四皇子顾浔不是死了吗?
再说传言中的四皇子顾浔只知吃喝玩乐,文不成,武不就,比之江云笙都还差之十万八千里。
至少江云笙不会坑人害人,那家伙可是谁都敢得罪。
可站在眼前之人,要胆识有胆识,要沉稳有沉稳,如此年纪还能硬扛林戎一刀,武力不俗。
与传言中的四皇子云泥之别,判若两人。
难怪总觉得他的身影很熟,原来是有几分当年那个逍遥王爷顾邺的影子。
“四皇子顾浔,你是闲还不够死吗,要来我这里找死。”
李沧澜的语气变得极其冷漠,冷漠到骨子里那种。
顾浔浑然不在意,李沧澜越是冷漠,越是痛恨顾家,他心中就越高兴。
说明这位百战沙场的老将军依旧忠于顾家,忠于那个死去的顾家。
说明他心中的斗志依旧,只是全部化作了不甘与怨念。
“李将军还有几分军人的骨气,不错。”
李沧澜眯起眼睛,看着那一脸笑意的年轻人,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城主府的大门阿猫阿狗都可以随意进出,唯独的姓顾的不可以。”
“请吧,四殿下。”
“不要逼我强行送客。”
顾浔转过身,正视一脸怒意的李沧澜,双手交叉放于小腹,两个拇指旋转纠缠,十分放松惬意。
“我说了我姓顾,但不是趴在地上没了脊梁的顾。”
李沧澜强压心中怒火。
“所以你来此究竟是何目的?”
顾浔认真的看着李沧澜,满眼真诚,极为郑重道:
“招募将军入我部下。”
闻言,李沧澜当即就笑了出来,他实在不知道顾浔哪里来的勇气说这般话。
“少年本轻狂,执剑问上苍。无可厚非。”
“可年少轻狂与大放厥词是两回事。”
“我没有砍了你,已经是看在大将军的份上了。”
说罢,李沧澜腰间宝刀出鞘,刀气纵横,小院湖中心的假山应声劈成两半。
面对李沧澜的嘲笑与威胁,顾浔没有辩解什么。
愚蠢之人才会给自己找辩解的措辞。
聪明之人面对质疑,只会一笑而过,而不是无所谓的争执。
“李将军的刀终归是锈了。”
“只是用来劈劈假山是不会快的。”
“倒不如劈开柳州,横扫中域,纵马中原,横刀天下,重拾当年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