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许泊宁能读懂男人眼底的温柔和他的珍视,韩尧有点说错了,别的她不清楚,但时洲这个老男人在性事上对极了她的胃口。
像他那样温雅斯文的人,很难想象他在床上还有强势的一面,动作虽重却不粗暴,极大满足了她的幻想,轻易就能让人着迷。导致许泊宁离婚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看着她跟时洲的结婚照自慰。
后来她在某个夜里哭着醒来,身体上的发泄就如同望梅止渴,她告诉自己得戒了他,不能再被他影响,许泊宁将两人所有的合照都收了起来,朋友圈和他有关的一切也删得干净。
她曾经以为自己捡到宝,她信任时洲如许齐元和田卫方。所以许泊宁同时洲在一起的时候,几乎将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都暴露在男人面前。有段时间,她觉得两人的婚姻没有那么和谐,她极重面子,连最好的朋友都不好意思去开口倾诉。
其实自从时洲回来以后,男人一直没有掩藏过自己的心。许泊宁最初的确不解,就像她对时洲肯回来在大学任职十分诧异。
他说一半为了许喻,另一半,男人不肯明说,不是许泊宁自作多情,那瞬间,她隐约从他唇齿间读出了自己的名字。
她不敢再细想,说实话,这段日子以来,她因为时洲回来的关系,已经失眠过许多次,她不想再为时洲而劳神了。
对许泊宁来说,时洲就像一把生了锈的钝刀,杀不了人,但是疼。那种痛楚,她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翌日两人都有些精神不济,在酒店餐厅吃早餐的时候,许喻蹭在时洲身上跟他说悄悄话:“爸爸,我刚才看到妈妈也在打哈欠呢,妈妈是不是也跟你一样,在想工作的事没有睡好?”
孩子嗓门大,他自以为很小声,其实许泊宁坐在对面听得清清楚楚。她跟时洲对看眼,男人眼底泛着淡淡的青,她漫不经心地挪开视线。
周塘镇夜里下了场雨,青石板还没有完全干透,许泊宁穿着高跟鞋走在父子俩后面,刻意离远了些。她心不在焉看着身旁古宅门楣上的“大夫第”几字,忽然脚下一滑,踉跄着往后倒去,她疼得呲牙咧嘴喊了声,忙一手扶住墙爬起来。
时洲和许喻听到她的声音,匆匆回头跑过来。
“怎么了?”时洲问她。
许泊宁靠着墙,抬起一条腿试图把高跟鞋系在脚踝的细长带子解开:“脚崴了,能不能歇会儿再去坐船?”
时洲闻言,一言不发蹲下身,男人温热的指尖刚触上她的肌肤,许泊宁浑身激灵畏缩了下,试图收回脚。
“别乱动。”时洲低头认真看着,女人皮肤薄嫩,稍微磕碰了都会留下明显印子,他指腹掠过那透着血丝的脚踝,“有些肿了,先回酒店找冰敷一下,坐船的事回头再说,还能走吗?”
许泊宁赶紧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刚才那一下,像被时洲给调戏了。
时洲拎着她的鞋子站起身:“鞋跟太高,光脚地上又都是石砖,我背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的。”她拒绝得干脆,光脚站在地上,刚踩过去就“哎呦”呻吟了声。
时洲扶住她,帮她把另只鞋也脱了,男人在她面前低下身:“别逞强,上来吧,我带你回去,总不能让喻喻跟着在这晒太阳。”
许泊宁看了看许喻,小孩正一脸担忧地望她。
她心想背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何况从这里到酒店还有几百米。许泊宁不想跟自己过不去,跳着脚过去趴到了男人背上。时洲手规矩地搁在她小腿附近,颠了颠背,稳住她的身子。
“许泊宁?”
“嗯?”
“你是不是胖了?”
无论女人到什么年纪,都厌恶别人对自己的身材指手画脚,尤其许泊宁这种在意自己形象的人,她冷了脸:“……背不动就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时洲步子走得很稳,还时不时叮嘱走在前面的许喻一两句,女人发落在他颈间,他不自在地摇了摇头:“挺好的这样,有段时间你太瘦。”
时洲是个生理需求极为正常的男人,像他正值盛年,几年没有碰过女人,此刻她伏在自己肩头,沁香窜入鼻尖,他竟就那样起了反应,还好身上t恤还能稍微遮掩一二。
男人有些羞赧于自己的性饥渴,只能尽量稳住呼吸,不让人查出端倪。
许泊宁笑了笑:“时洲,你再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我会误会你怀念过去,想跟我重归于好。”
时洲步子未停,他脸色不怎么好,沉默片刻偏了下头,因为不想让许喻听见,声音极低道:“你有男朋友了不是么?”
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许泊宁脸色一僵,说:“时洲,这话一点儿都不好笑。”
时洲“嗯”了声,并不打算跟她解释。
许泊宁蹙起眉,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她同样压低了嗓音:“那你也赶紧找个呗。”
四个人凑一起打麻将么?
时洲比较想跟她再生个孩子,打麻将一桌正好,要她不想生,三人斗地主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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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洲问酒店要来了冰块,用毛巾裹着帮她敷在脚踝附近,许泊宁坐在床上,双腿平展着:“我自己来吧。”
时洲动了动喉结,盯着她修长又笔直的腿没有再坚持。
许泊宁说完又对许喻道:“今天妈妈恐怕不能陪你去坐船,一会儿你跟爸爸去好不好?”
许喻扭头看时洲,时洲正拿着纸巾擦手:“也不急于这一时,后天不是才回去,等明天看看你的情况。小孩子并不多在乎那些,我过会陪他去一楼那游乐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