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畤终于明白了他们的意图,这是要连巢谷大夫的祖传秘方,冠名都要抢走啊!他有些不悦地说道:“这可是巢谷大夫的祖传秘方,连个名都不留?这和你们的诗词文章署了别人的名有何区别?”
赵令蠙忙打圆场道:“给了吧!天下方剂都未署名,圣散子也不可开先例。”
赵令畤心中不满,不好直面驳这位族兄的面子,便退一步说道:“有一就有二,钱庄也是花时间、花真金白银在研制新药配方。如果都如此做,那钱庄还有必要继续试制新药吗?这和土匪又有何区别。”
赵令蠙明白赵令畤的担忧。明白新药研制的不易。他更清楚的是,如今的局势已不容他们再为这小小的署名问题争执下去。他再次开口劝解道:“为国为民,研制新药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救治更多的百姓吗?何必为了一个署名而斤斤计较呢?”
赵令畤听了族兄的话,心中虽仍有不甘,知道再争执下去已无任何意义。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族兄的建议。最终,圣散子的配方还是交了出去,换得了一句“为国为民”的赞誉。
这场酒宴却也因此而不欢而散。他开始对官宴产生反感,即便是在自家酒楼举办的宴席,也是宴无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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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过后,赵令畤深知此事的重要性,遂召集了庞安时、巢谷、阎孝忠等医馆负责人,共同商讨圣散子配方的事情。
酒香未散,烛光映照下,众人围坐一桌。赵令畤面色凝重,将圣散子的事情娓娓道来。巢谷听后,一脸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说道:“捐了就捐了吧,一张配方而已,何足挂齿?”
赵令畤却不这么认为,他猛地一拍桌子,将一张文书展示在众人面前,语气坚定地说道:“巢老!人家连名都不给啊!此头一旦开,我等研究出来的成果都将被他人所夺。我已让吕公着、赵令蠙、张载、欧阳辩、娄应、范镇、周同等诸位名士签字作见证,这配方是巢老研制出来的,只给予太医局使用权。太医局不得对外宣扬此药是太医局监制,更不得擅自更改圣散子的药名。”
庞安时见赵令畤情绪激动,恐其收不住,祸从口出;急忙岔开话题说:“最近医馆外伤人员太多。酒精的产量不足,价格又昂贵,是否有其他药物代替酒精?”
赵令畤环顾四周,只见众人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似乎期待他能给出什么高见。他微微一笑说道:“你们看着我干嘛?这么多病人等着救治,诸位名医自己想办法配制药物,慢慢试制不就好了吗?”
庞安时闻言,脸上露出些许尴尬的笑容,他讪讪地说道:“赵公子所言极是。这不是与公子一同探讨,寻找灵感。集思广益,方能取得更好的效果。”
赵令畤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既然如此,那也行!但是以后药物研制,要按我等方法来。在药物研制的过程中,必须要有准确的实验数据作为支撑,绝不能掺杂任何道门玄乎的东西。要详细记录病人身体健康情况、服药配比以及使用药物前中后的变化,同时还要统计实验次数和成功失败的数据。让医学实验数据化和定性定量化,更加科学、更加严谨。”
庞安时、巢谷、阎孝忠三人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赵令畤的要求。虽然现在他们还不能理解,科学是什么?他们现在只想着答应了再说。
科学是什么?科学是对事物进行定性定量的数学分析方法,只有遵循科学的原则,才能在医学领域取得巨大的进步。
多年后,庞安时、巢谷、阎孝忠回忆起这段经历时,都感慨万分。他们称,中医的变革正是从这一天开始的,也是他们痛苦挣扎的开始。在赵令畤的引领下,他们开始不断地进行定性定量的研究,对每一份药材、每一份配方、每一种病症以及个人病历都进行了详细的记录和分析。这些卷宗堆积如山,需要用箱来作为计量单位。然而,正是这种严谨的态度和不懈的努力,使得百草堂医学堂得以蓬勃展,为后世的医学事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赵令畤收回纷乱的思绪,开始仔细回想并梳理自己听到的信息。他缓缓地说:“我曾听闻民间流传着一种名为安紫消毒液的神秘配方。这种消毒液以大叶桉叶、裸花紫珠等草本植物为主要原料,辅以清水精心熬制而成。熬制完成后,还需静置一段时间,使药液充分沉淀,随后再加入白酒进行提纯,最终取得清澈的消毒液体。此液在民间被广泛应用于外伤清创,与酒精混用,效果应该一致。”
这一说,为巢谷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天窗,他眼前一亮,兴奋地说道:“那我这也有听闻,峨眉山有位女道士,现曾经得过天花的人,似乎不会再被天花所传染。于是,她大胆尝试,明了一种叫‘人痘法’的治疗方法。这种方法通过接种天花患者的痂或脓汁,使正常人产生对天花的免疫力。传闻此法有效,但也有风险,实施不好极易致死。”
赵令畤听后陷入沉思,他琢磨了一会儿,果断地说:“为了推动医学的进步,我们必须勇于尝试。明日,在医馆门口立碑明示,凡因接受本医馆治疗而不幸离世者,百草园医馆将一次性赔付银钱百两作为补偿。自然,所有病者及家属必须按照医馆的要求接受治疗。若病者不幸离世,病人遗体愿意交由医馆处理的家庭,医馆将另支付1oo两银钱作为感谢。”
庞安时闻言,不禁好奇地问道:“我们要遗体何用?”
赵令畤用手比划,笑着说:“打开看看,究竟是怎么死的。仔细研究死因,这是对病人负责的表现,同时也是我们提升医术的重要途径。通过了解病人的死因,我们可以避免在将来的治疗中,犯下同样的错误。医者仁心,并不意味着医者要心慈手软。在追求医学进步的道路上,我们需要勇敢地面对现实,不断地学习和探索。”
阎孝忠听到这里,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浑身打冷颤。作为医者,需要克服内心的恐惧和偏见,才能更好地履行职责。然而,想到要亲自打开遗体,他还是有些不寒而栗。
巢谷则显得跃跃欲试,他兴奋地提议道:“那我们何不试试人痘法呢?或许这能为我们的医学研究带来突破。”
赵令畤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道:“天花传染风险极大。我们不能盲目尝试,必须确保安全的前提下进行。等平板玻璃试制成功,建立一处医学实验室,为传染病研究提供专业的场所和条件。杜绝失误,造成天花在城东流行,那可罪过大了。”
在赵令畤、庞安时、巢谷、阎孝忠四人的深入讨论中,《百草园医馆管理条例》也于本日正式出炉。这份条例对医馆和个人卫生、治疗程序、病历书写和管理以及研究记录等方面进行了详尽的规定。它明确要求百草堂医馆和医学堂以定性定量的数学分析方法对待与医学有关的事物,并形成相同条件和不同条件的对照数据报告,以确保治疗和用药方案的准确性和有效性。
此外,条例还强调了医者的职业道德和人文关怀。医者不仅需要具备精湛的医术,更需要有一颗仁爱之心。在救治病人的过程中,医者需要关注病人的身心健康,尊重他们的意愿和隐私。同时,医者还需要不断学习和进步,以提高自己的医术水平和医疗质量。
《百草园医馆管理条例》的出台,标志着百草堂医馆和医学堂在医学研究和治疗方面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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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三十七年(1558年),贺伯伸的三座大桥终于建成,分别命名为:“沙河”、“媳妇”、“莲花”,其中沙河桥4墩3孔,长约2o丈,宽2丈有余,高约3丈,东西两头建有牌坊,耗资费工颇巨。时任衡州知府胡安被贺伯伸的善举感动,为这座桥赐名为“惠义桥”,并亲书“惠义桥”三字镌刻于桥头牌坊。整整23年,贺伯伸一直在为建桥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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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时期瘟疫流行导致“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张仲景等在对抗瘟疫过程中,整理收集人体试验的有效方剂成册,创立《伤寒杂病论》。
神农氏在尝百草,亲身试药,“一日遇七十毒",用自己的人体作试验,整理出《神农本草经》。
清代乾隆嘉庆年间,京城有一位名医,叫王清任。他认为医书中对人体脏腑的描述并不确切,于是走遍野冢、市曹诸凶秽地观察尸体,还去过瘟疫灾区,观察解剖了3oo多例未被掩埋的儿童尸体。王清任将其所见绘成《亲见改正脏腑图》,并得出结论:人体实际的脏腑位置、大小和重量确实与医书记载不同。
1o22年前后,峨眉山有一位女道士现,曾经得过天花的人不会再被传染,她由此明了种痘之法。将天花患儿皮疹上结的痂或脓汁直接作为痘苗,吹入健康人的鼻孔里。结果现,果然那些人就不容易被传染。
这种方法后来被称为「人痘法」,用来接种的痂或脓汁,叫做「时苗」。因为方法还比较简陋,这种人体实验的风险极高,一不小心就感染重症,或是从轻症转重症,重症转死亡。
在清代医学着作《张氏医通》《医宗金鉴》里详细记载了古代各种种痘之法。旱苗法在明代使用最多。这四种方法,《医宗金鉴》有分析比较,并认为:水苗法最好,其次是旱苗法,痘衣法多不应验,痘浆法太涉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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