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同她道歉。
在宁挽霁的印象里,季时景甚少会因为什么事情同别人道歉过,记忆里唯一的道歉,只有这一次,可是这又不单单是他的问题,宁挽霁将整个人的身体扑进他的怀里,用双手圈住他的脖颈,吻了吻他的下巴道:“为什么要道歉?如果有错,是我们两个人都有错才对。”
“是我在这段关系里太患得患失,总觉得你会不喜欢我,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地方?或许我除了过分出众一点的外表之外,其余的所有,在你身边的人里,都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可我还是喜欢你。就像你说的,我没办法违背自己的心意,但我又害怕同你过分接近,会滋生自己的贪欲。”
“但我现在想明白了,我喜欢你,同旁的其他什么人都没有任何关系,你只是你,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而我爱你,也要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爱你,这并没有什么值得丢人的地方,我喜欢一个人,不应该藏在心底,总在谨小慎微,患得患失中过分蹉跎自我,从而让自己陷入困境与僵局。”
她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既然我并不是那么大公无私,能够做到认为你和别人更合适,就能放弃你的人,为什么还要违背自己的心意,告诉自己,能放弃你呢?”
这句话说完,宁挽霁双腿勾缠住他的腰身,仰起头来,几乎是吻咬的方式吻住面前人的薄唇。
他只能是她的。
开心
后续的故事,当然是什么都没发生。
何清秋在和宁挽霁在西餐厅里吃饭的时候听她说了这件事情,表示不太能理解,她叹了口气,接着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点点分贝道:“不会吧?所以你们两个人住在一起还是什么都没发生?就只接吻了,季时景到底是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啊?”
“……”宁挽霁轻声咳嗽了一下,接着控制了一下分贝道:“你小声一点。外面还有人呢,别议论的这么可怕,要记得克制。”
“我知道外边还有人,但是我已经足够克制了,毕竟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何清秋清了清嗓子接着道:“学长到底怎么想的,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这是嘴还没有寄吧那个玩意儿硬吧?”
“你的脑子里能不能想一些正常的东西?”宁挽霁戳了戳盘子里的西餐接着道:“我老是觉得,你应该做一个克制的女人,不要老是想些有的没的,学长他不是那么肤浅的男人。”
联想到那一天的事情,宁挽霁总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季时景面前太没有魅力,还是怎么回事,两个人那天后续发展到那一步,正常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是季时景却忍住了。
联想起对方湿润而又缠绵的吻,宁挽霁觉得她心里跟长了草一样,她和季时景差不多属于,过分缠绵亲昵的动作,在那天都已经做过,但他却始终恪守着理智,在她的蓄意勾引下没有方寸大乱。
面对这样的事情,她也不好意思和别人说,思来想去之下,就只有跟何清秋能说,季时景到底是如何想的,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总而言之就是,剪不断,理还乱。
她说这件事本来是想让何清秋给自己当参谋,听听这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和季时景现在这种像熟人又不太像情侣的模式,实在是让宁挽霁百思不得其解。
“你说你们两个那天接吻,你把他按在地板上,衬衫都被你扒了,就没下文了,我说,挽挽,你这样有点……不是我说,你也不太给力啊,要是我说,就按着他做就是了,想那么多干什么,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何清秋喝了一杯红酒接着道:“学长怎么这么能忍,他这简直是忍者神龟了。”
正常的男人不会像季时景一样,在这种事情上瞻前顾后,过分会考虑她会不会后悔,宁挽霁自己很清楚,季时景之所以会如此,也大抵是因为出自对她的尊重。总而言之,两个人的状态还是属于恋爱新手期。
一瞬间突然从塑料夫妻转变成谈恋爱的关系,宁挽霁多多少少还有些不太能适应这样突如其来的转变,虽然她很喜欢季时景,但她也没谈过恋爱,更无法像熟络的夫妻一样,与他自然地像喝水一样的进行过分亲密的接触。
当然,不是她不想,而是季时景实在太过禁欲,像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越是如此,她就越难以不让自己陷入如何能睡到季时景这种思考的僵局中。
“嗯——”宁挽霁接着道:“我们两个人大概还在谈恋爱的新手过渡期。虽然我的确挺喜欢学长,但是我主动扑倒他,会不会显得太急色了?”
“那有什么的?”何清秋叉了一口牛排接着道:“幸福的婚姻是要靠自己争取来的,不然你还真打算无性婚姻啊?我说你们两个也老大不小了,还以为是小孩子谈恋爱,浅尝辄止吗?”
这句话说得并不无什么道理。
宁挽霁心里也明白,她低着头道:“你说得对,我也有点怀疑我没魅力。”
“哎,不要这么想。”何清秋把一杯红酒递给她,接着道:“你长得这么漂亮,都可以出道当明星了,更何况,老师当年说我们挽挽是最漂亮的姑娘,兴许哪天学长就开窍了呢,不过我觉得,还是要你更主动一些才行。”
宁挽霁没再说什么,她默了默,觉得何清秋说的也有一定道理,还没来得及回应她什么,就听她接着开口道:“那你们两个人打算什么时候公开和办婚礼?”
“再说吧。”宁挽霁用叉子叉了一口牛排放入口中,闷声道:“我还没有彻底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