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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站累了，程程一屁股跪坐在地上，眨巴眨巴眼睛，「聊天。」

「對，跟阿姨聊聊天，你每天在家裡都做什麼呢？」6寧也坐在地上，笑著看她，「告訴阿姨好不好？」

程程歪頭想了想，「吃飯，看電視，看弟弟。」

「每天看多長時間的電視呀？」

「每天看好多好多的電視。」程程頭都不抬。

6寧看了眼關上的臥室門，「沒人給你講故事嗎？」

程程搖頭，6寧頓時心酸起來，不過陳麗現在需要照顧兩個孩子，不能對她太苛責了，6寧勉強笑笑，又問程程，「爸爸媽媽對你好嗎？你可以小聲告訴阿姨。」

程程胖胖的小手擺弄娃娃的腿，她看著6寧，好像在思考，過了好一會，才奶聲奶氣地回答：「好。」

6寧剛要鬆口氣，程程又說：「看弟弟哭，媽媽罵我，爸爸說不要我……」

「你說什麼？」6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拉著程程的手，「他們這麼說你？」

程程重重地點頭，舉起一根短短的手指頭，撅著小嘴，「弟弟哭，打我一次。」

「程程，你可別胡說啊。」陳麗抱著兒子，從臥室走出來，她看著6寧，訕笑道：「你別聽程程的，她這個年紀最喜歡胡說八道了。」

6寧卻沒法把這個當成是程程的胡話，眉毛皺起來，「她現在還小，怎麼能打她呢？」

「沒打，就是她有時候淘氣，我老公會說她幾句，怎麼可能打她呢。」如今陳麗對6寧的態度要比兩年前好很多，6寧知道這都是看在自己匯過來的錢的面子上。

陳麗把態度放得很低，6寧也說不出別的來，只能點頭。陳麗讓她看自己的兒子，6寧隨意地看了一眼，又黑又瘦，根本比不上她的程程。

6寧陪程程搭積木，給娃娃換衣服，程程沒剛開始那樣怕她了，會主動把積木遞給她，還會露出小米牙對她笑，看起來特別可愛。

等到李偉回家，陳麗叫6寧留下來一起吃飯，6寧才意猶未盡地站起來，對程程說再見。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做給6寧看，陳麗當她的面，給程程拆了包牛奶，「程程每天都喝牛奶的。」

6寧彎腰問程程，「程程，你每天都喝牛奶嗎？」

程程嘴裡咬著吸管，沒空說話。6寧沒再堅持，跟他們告辭走了，之後，她幾乎每天都去陪程程一會，程程跟她熟了後，對她表現出不同尋常的親昵，經常會拉她的手，後來就直接坐在她懷裡，有一次，直接在她懷裡睡著了，抱著她柔軟的小身體，6寧滿足到無以復加，她撥開程程的頭髮，輕輕親了她的額頭。

三年了，她終於能抱到自己的女兒了，6寧眼淚差點掉下來。

「我知道你有顧慮，覺得有了弟弟，我們會忽視程程。」不知道什麼時候陳麗坐在她身邊，「你可以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她的。」

6寧點頭，「只要你能對她好，程程以後上學的費用，都可以由我來出，我也會經常寄東西回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照顧她的。」她現在收入比以前好多了，說話自然有了底氣，就算讓陳麗現在養程程的心思不單純，她也不在意，她唯一在意的只是程程過得好不好。

果然，陳麗一聽她這麼說，先是表示不用，之後又說：「那我替程程和弟弟謝謝你。」

「不用謝，她本來就是我女兒。」6寧溫柔地拍著程程的後背，眼裡的不舍都要溢出來了。

6寧回程的機票時間在晚上，早上她收拾好行李，叮囑了6家宗一番，就想去和程程道個別，她事先沒給陳麗打電話，打了個車就過去了。

計程車停在陳麗所在的家屬樓門口，6寧給司機付錢，轉身剛走了兩步，就看到李偉帶著兩個孩子在樓下玩。

男孩剛會走路，程程在前面跑，他就在後面跟著，孩子們邊跑邊笑，清脆的聲音傳得很遠，6寧停下腳步，遠遠地看著他們，不禁也露出了笑容。

突然男孩趔趄了一下，被地上的一個小土包絆倒在地，隨即哇哇大哭起來，程程回頭看到他哭，邁著小腿跑回去，嘴裡含糊不清地喊著「弟弟。」想扶他起來，手還沒碰到他，就被李偉拎著後領子，扔到一邊，「滾遠點！」李偉罵道，把男孩小心地從地上抱起來安撫。

程程四腳朝天地摔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來，可能是已經習慣了李偉對她的推搡，她沒有哭，只是翻開摔痛的手掌心，自己給自己呼呼。

「坐著幹什麼，爬起來回家了！」李偉一聲怒吼。

6寧就像被人當面抽了一巴掌，緊盯著那個坐在地上的小身體看，過了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大步跑過去，一把把程程從地上抱起來。

李偉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他抱著兒子，尷尬地轉了語氣，「還以為你走了呢。」

「幸虧我臨走前來看看，要不我怎麼t?知道你原來這麼對她！」6寧護著懷裡的程程，狠狠地瞪著他。

第34章34我是媽媽

陳麗對李偉說過很多次，要他對6寧態度好點，畢竟6寧這段時間寄過來的錢，大多數還是被他們一家三口花了，能花到程程身上的少之又少，而且只要程程還在他們手裡，以後的錢還不是源源不斷的？

「就當看在錢的面子上。」陳麗這麼安慰李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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