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一点都不悲伤。
“不愧是大家手笔,真是栩栩如生。”江绿感叹道,她本对猴子无感,但因为这版邮票,她决定,从此刻开始,她喜欢猴子了,可惜,肚里的这个娃娃不属猴。
江绿把邮票放在一边,又翻了下作业本,里面掉出来个东西,竟然又是一版猴票。
“耶!”江绿忍不住叫了起来。
周春禾被吵醒了,蠕动几下,爬了起来,“大晚上你不和我睡觉,鼓捣啥玩意呢?”
这里的睡觉,自然是动词。
“你来看看这个。”江绿迫切想要分享一下。
周春禾用手指耙了耙头发,“什么东西?”
“你看。”江绿就把那两版邮票摊在了周春禾面前。
“有病,这有啥稀奇的。”周春禾就看了一眼,又倒回去了。
“三十年后,这一张就能买套房,你信不信?”
“信,赶紧睡吧,”周春禾敷衍道,还不忘补充一句,“又不是没房子住,这邮票买的房子能有巴掌大?能住人?真是能折腾……”
江绿不管他,细细地收好这两版邮票,再也不能随意夹在本子里了,她得找个机会去趟县城,买个邮册,这样才行。
这样想着,江绿甚至等不到明天了,恨不得当即就去县城买邮册回来保存这两版邮票。
等她把邮票和本子放回木盒子,又发现那下面还有一封信,怀着好奇的心,江绿打开了信封。
信很长,足足三页纸,江绿读完的时候,心里一阵唏嘘,原来原主在嫁给周春禾之前,给一个男人写过一封信,问他当初说的话还算不算数。信里便是细数了他们之前一起上扫盲班,一起劳动的点点滴滴。
这个男人是一个下放的知青,俩人几乎是一见钟情,暗生情愫,但是很快他就回去了城里,一开始俩人还通信,后面男人就再也不回信了。
等不到心上人的回信,自己的爹娘又逼得紧,原主彻底绝望了,她决然地嫁给了周春禾,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彻底放飞了自我,凭着自己不错的外表,为所欲为,不管羞耻,只管作乐。
江绿看着手里的信,尽管贴了邮票,但是信没寄出去,信里洋洋洒洒几千字,像是倾诉,也像是指责,更像是了断,和自己,和对方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江绿很奇怪,关于这个叫赵垒的男人的记忆,她一点都没有,就像是被人强行抹去了般。原主的其他记忆她多多少少都有些印象,这一次却无迹可寻,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不通,夜已经很深,江绿躺下,脑子里还是原主和那个叫赵垒的男子劳动的样子,若不是他的石沉大海,说不定一切都会不一样,说不定她也不会穿越过来。
可是这一切都发生了。
周春禾打起了鼾声,还不忘把江绿的脚抱在自己的怀里,媳妇不让他抱着睡,那就抱着媳妇的脚睡吧,还能给她暖暖脚。
众多不解,迷迷糊糊里,江绿睡着了。
黎明的时候,春雷再一次响起,瓢泼的大雨也跟着下了起来,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就变成了丝丝细雨,缠缠绵绵,将整个田野笼罩在一片烟雨迷雾中,王家坝的春天来了。
河里的水位噌噌噌往上涨,地里的菜苗也噌噌噌冒出了头,一日不见,长出了寸把长,几天不见,已经长出了叶片,一眼望去,绿油油分外惹人。
周春禾还记得媳妇江绿说的话,几天前,他就和人打好了招呼,只要这菜出来,就收到县城去卖。
今年是王家坝村单干的头一年,这股子兴奋的劲头还没褪去,挥锄头的手格外的有劲,就是那播种插秧的老汉都仿佛年轻了几岁,脸上是藏不住的欢喜。
可是,周春禾遇到了烦心事——村长不肯再借给他自行车了。
没有自行车,他怎么去县城卖菜?一着急,男人肝火又旺盛,嘴里都是泡,吃饭都不得劲了。
江绿看在眼里,知道他愁什么,只有周家婆子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怎么突然就食欲不佳,饭量骤减,只当他是欲求不满。
于是又暗地里叮嘱了江绿几次,帮帮忙可以,切不可以身试险,动了胎气。
江绿也真是佩服这婆婆,孙子还没出生,儿子就靠边站了,也不知道是真疼儿子呢,还是儿子只是得到孙子的一个工具。
这天,周春禾打水给江绿洗脚,江绿脚放下去的时候,立马就缩了回来,“烫!”
“啥?”周春禾惊醒。
“你没兑凉水啊?”江绿眼泪都烫出来了。
周春禾就把江绿的脚抱在手里,使劲吹了吹,心疼道,“忘记了,这就放。”
凉水放下去后,江绿就正式问了周春禾发愁这事。
“我倒是有个法子,村长媳妇一定能同意。”江绿就说道。
“快说!”
27砸得挺好,下次别砸
江绿却卖起了关子,“我饿了,还想吃点东西。”
“你要吃啥?”周春禾急忙问道,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有啥吃啥。”江绿就说道,现在的处境她没法挑食。
“家里还有红薯,可是生的,也不好吃吧?土豆?也是生的。还有啥呢……”周春禾犯了难。
“就没点零食小吃啥的?”江绿不满意道。
“你都多大的人了,还零食小吃?”周春禾脱口而出。
江绿气鼓鼓地撇过脸,不看他了。
“祖宗,家里实在是没啥零食小吃,你这样,你告诉我,你想吃啥,我明天给你弄去。”周春禾一见媳妇生气,头皮就发麻,浑身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