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绿站在厨房,就开始蹲下来生火烧水。
“你干啥呢?”周春禾进来说道。
“生火,这么大块的木头怎么烧得起来?”江绿嘀咕道。
周春禾拉了江绿起来,“笨,用这个。”
说完就扬了扬手里的稻秆。
江绿笑了笑,可不是自己笨么,她也没干过这事。
一个在灶台前生火,一个往锅里添水,远远看着,这画面琴瑟和谐,男俊女俏,充满烟火气,怪不得大满和喜牙都吵着要媳妇。
“钱的事你别担心,包在我身上。”周春禾觉得场面有点安静,找了话说。
“你娘要是偏不给,你还能抢不是?”江绿随口道。
“那不能,自己的娘咋能抢,我可以偷!”周春禾说道,“我娘藏东西的地儿我门儿清。”还不忘补充道。
江绿哑口无言,这真是亲娘俩啊。
“放心吧,我娘也不是真舍不得,只要你没别的心思,早晚这个家是你当。”周春禾看了眼江绿,说道。
江绿就明白了,这还是防着她逃跑。
“我不会当家,我也不稀罕。”江绿实话道,管家多费劲,这家的家底一眼就看穿了,在江绿看来,谁当这个家谁是傻。
可是周春禾听来,以为是江绿还有旁的心思,一时间,谁都没说话了。
水烧好了,周春禾又给把凉水提了桶进来,也不叫江绿的名字,对着灶台说道,“我出去一趟,你先睡。”
“你……”江绿想问问他这么晚去哪里,可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也好,她本来就怕和他共处一室,这样最好。
江绿抓紧时间洗碗,然后又用多余的水给自己泡了个热水脚,最后想了想,还是给锅里又添了些水,盖上了锅盖,才去自己那屋睡觉了。
她把屋子里仔仔细细找了个遍,没发现第二床被子,看来只能和周春禾同床共被了。
已经是腊月的天气,虽说南方的温度低不过北方,但是没有炕火,床上就像个冰窟窿,保暖全靠抖。江绿鼓足了勇气爬上床,然后在被窝里缩成一团,全身蜷缩着,勾成了一个球。
就这样,手脚还是冰冷的,这一点和她上一世一模一样。
周春禾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刚刚听江绿说了那话,心里还不大痛快,又想起有些日子没去二爷那里了,干脆出来了家,去看二爷了。
二爷是村里的绝户,小时候是王家坝村的少爷,如今八十多岁了,成了王家坝村的孤老儿,谁都不愿意和他结成小组,是周春禾拉着他进了二队,和他一起。
二队的人都不大乐意,但是碍着周春禾的面,都不敢说。
周春禾象征性瞧了瞧二爷家破旧的柴门,就推门而进了。
“是狗娃吗?”二爷在屋里询问道。
周春禾走进去,耷拉着个脸,不乐意了,“你这老头真行,都说了我早改名了,就您还敢这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