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辞一口一口喝着,注意到家里已经被打扫干净,杯子整齐的摆着,沙上的抱枕也都摆回原位,地上的衣服被收起,地毯也被撤去。
林舟做事很贴心周全。
蓝辞放下水杯,盯着林舟看了一会儿。
林舟有些紧张地握了握拳,但蓝辞什么也没说。
“走吧。”
蓝辞对昨晚的事有记忆,只是不真实感很重,他对林舟昨晚没有走这件事没有表任何评价,因为他实在没有力气心思开口说话。
上了车,蓝辞扯好安全带就靠在后座闭上眼睛,车走了一半,蓝辞意识到早上还没有吃药,他睁开眼,拿过车上的矿泉水,吃了药。
“我今天预约了医生吗?”
车停在路口等红绿灯,蓝辞有些记不清最近的事情。
“我帮您预约的。”林舟目光直视前方,语调没有任何变化。
蓝辞有些不解,“为什么。”
后视镜里,林舟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目光平静犀利,看着眼前的车流。
“因为您看到了幻觉。”
“幻觉?”
“嗯。”
车里一阵沉默,蓝辞已经明白了林舟的意思。
“所以那不是梦。。。。。。”
当事人唇角扯起嘲讽的笑,如坠深渊也不过如此。
蓝辞,看啊。你不止失去了一个人,更失掉了自我。
爱就是你患的最大的精神疾病。
车停在医院停车场,蓝辞和林舟下车,径直去了精神科。私人医院相对安静人少,医生还是从前那位,诊疗室今天上午只接待蓝辞一位病人。
“好久不见,蓝先生。”
诊疗室安静,桌子的左上角摆放着一束新鲜的百合花,中间是摊开的一本书,边角页写着“罪与罚”,医生坐在桌后,穿着干净整洁白大褂,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
蓝辞在她对面坐下,嗯了声。
“您最近感觉怎么样?”医生照例询问,距离上一次蓝辞来这里已经过去两个月,医生需要问这一段时间蓝辞的体感。
“。。。。。。很不好。”蓝辞张口,嗓音低哑,浑身没有什么生气,像是丧失活力的一个提线木偶。
医生点头,继续微笑询问:“您有按时吃药吗?”
“嗯。”蓝辞流程化的回答。
医生思索着,又问:“您最近是否还像以前那样饮酒,抽烟,去酒吧跳舞?”
这次蓝辞沉默了。
宁渡走后,他在一定程度患上了烟瘾、酒瘾,在正常的时候尚且可以控制,一旦换季,或者工作压力大病的时候,他就会疯狂抽烟、喝酒,嗜甜。家里的威士忌、白兰地没有断过,烟更是消耗品,别人以为冰冷不近人情的他,其实是最放荡堕落的存在。
毕竟谁会把白天高高在上的执行官,和夜晚穿着短裙坐在卡座里掸烟灰寻欢作乐的人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