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怪善解人意的。
“世子吃过北城门外的高炉烧饼吗?我入京那日,吃过一次。”
伯府没有专门做烧饼的厨役,想必锦衣玉食的世子不曾品尝过几文钱一斤的烧饼吧。
投桃报李,她想让他尝尝廉价又美味的小吃。
看她眼睛亮亮的,慧黠如猫,卫湛到嘴边的“吃过”变成了否定,眸中含了浅浅笑意,“那顺道可买些。”
“这个时辰饼摊都打烊了,世子下次带我出城再买吧。”
算盘打得叮当响。
有些小心思无伤大雅,卫湛懒得拆穿。
翌日,宁雪滢盼着卫湛能再次寻访那位隐士,也好有与他相处的机会,可期盼之外也知,卫湛事忙,没有那么多亲自纳贤的精力。
然而,惊喜在今夜开了朵朵繁花,卫湛又一次带她出府,却在意料之中又被拒之门外。
能将世子一再拒之门外,宁雪滢很想拜见一下这位隐士。
“可气。”
装模作样地踢了踢路边的矮草,宁雪滢看向走向田边的世子爷,小跑跟上前。
“这位郑先生架子好大,真看您是求贤若渴,不会与他计较了。”
卫湛用折扇敲了敲她的额,“别让屋里人听见,这位先生心眼可小得很。”
明日休沐,按着计划,卫湛是要带着影卫们秋收的。
两人并肩走在田边,身影映在融金的夕阳中,倒也别有意境,宁雪滢甚至瞧见了青蛙和蟾蜍,以及叫不上品种透明蜩翼的蝉。
卫湛说这是秋蝉。
“蝉有很多品种,世子怎会认得?”
卫湛不知她是不是又在借机溜须拍马,似笑非笑道:“多看书,多走走。。。。。。”
见多识广,后面四个字,止在了喉咙间。
宁雪滢佯装没有在意,提起裙摆,体态轻盈地绕着田地漫步。
卫湛负手跟在后面,没了适才的舒悦。
站在不远处的青岑等人目
不斜视,身上的装束与田园之色极为不符。
稍许,昨日那个垂髻小童端着茶托走来,将盛茶的盏放在一块磐石时,“郑先生请公子吃茶。”
“有劳小哥儿。”
“公子客气了,郑先生说,天儿快黑了,诸位还是早早回吧。”
卫湛全然没有伯府世子的架子,抬手制止了想要试毒的青岑,端起茶盏慢慢饮啜,“山泉之水配以岩茶,饮之口舌生花香,绝妙。”
“公子懂茶。”小童躬身一礼,转身离开,却在走出三步后转回头,“公子若诚心邀先生回朝,还需为先生了却一桩心头事。”
卫湛放下茶盏,“洗耳恭听。”
小童走上前,垫脚想要咬耳朵。
卫湛会意,主动弯下腰身,在听完小童的话后,微微诧异。
回到伯府,宁雪滢的心境受到些许波动,若能时常与他到处走走该有多好,即便是坐在一起什么也不做,都能让她心情舒悦。
简单沐浴后,她调整好情绪,正巧有人来叩门。
门外,青岑递出一个纸袋,“世子让我买给你的。”
宁雪滢下意识接住,还不知晓里面装的是什么,就被传递到纸袋的温度烫了下手,旋即闻到一股芝麻的香气。
一闻便知是刚出锅不久的高炉烧饼。
可青岑说是买给她的,说明不是厨役所做,如此推断,是从府外带回的。
她拎着纸袋慢慢笑开:“我能去亲自感谢世子吗?”
不过是一袋烧饼,世子还不至于以此要谁的人情,可对宁雪滢,就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