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柴房里,柴火码的整整齐齐,还有一大堆用来引火的干草。
墨羽在门边将身上的雪抖落,脱下斗篷躺在了草垛上,复将斗篷盖在身上,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虽然不怎么暖和,好歹是个能避风的地方。
“不知道她们两个现在怎么样。”刚刚分别不久,墨羽还是很挂念司马玲珑和赫连云山的。经过之前事情的磨砺,二人的修为都有进步。“在这山下世界,她们应该没有问题。”他暗自想着,沉沉睡去。
时至后半夜,细碎的声音将墨羽从梦中惊醒。他抓向包袱,将嗡嗡震颤不已的红袖刀取了出来。正在惊讶红袖刀的异状,柴房门外传来了声音,听上去像是某种野兽的喘息声。
墨羽默不作声的将红袖刀抱在怀里,重新躺下,眯着眼睛向门口瞧着。
不多时,柴房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庞大的脑袋从柴房门外探了进来。
白色的皮毛,尖尖的耳朵,细长黝黑的眼睛,像是一只白毛大老鼠,但又有些区别,少了老鼠那样尖尖的鼻子。
墨羽暗自心惊,心说:“这是什么东西?”
那大老鼠看向墨羽这边,动作一顿。墨羽心生警惕,暗道来者不善。
果然,大老鼠眼中凶光闪烁,张开长满细碎利齿的大嘴,扑了过来。墨羽迅从草堆上跃起,撞破柴房的窗户滚到了外面的雪地上。抬头一看,外面竟然还有两只白毛大老鼠。
“呵,我今天是进了耗子窝了?”墨羽强自镇定,淡笑道。
这时,刚刚进入柴房的老鼠也跳了出来。面对三只三米多高的大老鼠,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他心中惊异,却并不慌张,掸了掸身上的雪,缓缓将震颤不已的红袖刀拔了出来。
红袖出鞘,锋锐尽显。在墨羽将体内的力量熟悉掌握了之后,红袖刀似乎也变得不一样了。
三只大老鼠目露警惕。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其中一只老鼠问道。它的声音闷闷的,像是捂着嘴说话,但吐字很清晰。
墨羽转了转手中的红袖,看了一眼说话的老鼠道:“我就是个路过的,真的只是想找个地方过夜。”
“放屁!这里人迹罕至,又有阵法护持,若非特意寻来,你怎么可能进得来!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另一只老鼠情绪激动的道。
墨羽闻言愣了愣道:“阵法护持?不是特意寻找,便找不到这里?可我真的是误打误撞走到这里的。这里是哪里我都不知道。”
“跟他废话什么!人类阴险狡诈,最善欺骗。许久未食过修士了,今天运气不错,正好给我们打打牙祭。”最后一只老鼠说完,三只大老鼠将墨羽围在中间,缓缓移动着,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进攻时机。
墨羽眉头皱起,眼睛微眯,问道:“你们吃人?”
“哈哈哈!你们人类吃猪狗牛羊,可有错?”最早说话的老鼠问道。
墨羽知道它想说的是什么,闭口不答。
“哼!我们吃你们,就跟你们吃猪狗牛羊一样,有何错?无非是你们自以为高高在上理所当然罢了。”最早说话的老鼠冷笑道。
“跟他说这么多干什么,难得的一顿宵夜。”第二个开口说话的老鼠说道。
“总要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才好防范于未然。”第三个老鼠道。
“我已经说了,就是借个地方过夜,本不想和你们有任何瓜葛,也不知道你们的底细。”墨羽戒备着说道:“不过,看现在的样子,这事不能善了了?”
“哼!你闯入我们的地盘还想善了?”第一个老鼠冷笑。
“既然如此,在死之前,我想知道这里是哪里?”墨羽问道。
三只老鼠一愣,互相看了一眼。
“他好像真的不知道。”第三只老鼠道。
“那他是怎么进来的?”第二只老鼠疑惑道。
“喂,我都说了,我是无意间走到这里来的。”听了他们的对话,墨羽无奈道。“我不想惹麻烦,放我离开可好?”墨羽打商量道。
“看来他真的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的。”第二只老鼠说道。
小院内的气氛似乎有些缓和,墨羽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些。
就在这个时候,刚刚绕到墨羽背后的大老鼠突然难,墨羽嘴角露出一个冷笑,度极快的向右侧滑一步、转身,红袖刀一斩而下,‘闪回斩’。同时,他的背后又暴露在了另一只大老鼠的面前,它毫不犹豫的扑了上来。同样的一招闪回斩,只不过换了个方向。而后,墨羽便与第三只老鼠面对面的站着了。墨羽的度太快,第三只老鼠明显慢了一拍,不等它起攻击,如娥眉月般的刀光停留在空中,一个呼吸后才慢慢消散。
小院里出奇的安静,“锵~!”长刀缓缓入鞘的声音响起,墨羽看了一眼呆立在那里的三只老鼠,走进柴房将自己的包袱拿起,推开院门走了出去。把青龙枪从墙根的雪里挖出来,紧了紧身上的斗篷,轻叹了一口气,喃喃道:“这里究竟是个什么地方?”说着,离开了这里。
雪已经停了,离天明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墨羽找到一个树洞,打量了一番,见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任何生物活动过的痕迹,这才钻进去挨到了天亮。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
走在白雪皑皑,只听得见脚下踏雪时,出的咯吱声的山林间,别有一番滋味。
墨羽的心情没来由的愉悦起来,这时,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想起早上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从包袱里翻出个袋子看了看。
“干粮要吃没了,再找不到城镇或者村子,我说不定要饿死在这大山里了。”墨羽苦笑。
又走了半天,山上的植物变得稀疏。蜿蜒的山谷中,一条大河奔腾流淌,河岸边是一座热闹的城镇。站在山坡上,都能听到城镇里的喧闹。再往远处看去,一座比周围山脉要高很多的高山伫立在那里。
墨羽来到城镇前,抬头看着城镇牌坊上的大字:“山水岭”。抬手按住挂在腰间,不停震颤的红袖刀的刀柄上。这是一座,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