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一定要瞒住十二。”郎正沉痛道。
郎三点头,面上说不出的悲切,直直念叨着,“也许不是,也许还活着……”
“够了。”郎正怒喝一声,猛地站起身,身子竟是一晃,然后直直倒下去。
“爸,爸……”郎三立即扬声,“来人,叫医生。”
。……
郎正身体一向硬朗,这一倒吓坏了家人。知道原委只有郎三跟郎心媚,如今郎心媚正飞往大洋彼岸的飞机上,郎甄氏只有逮住郎三质问:“到底出了什么,别跟我打秋风,老三,妥不过今儿你娘也倒在这儿。”
“妈,你先别问。”
“你说是不说!”郎甄氏捶着腿。
郎三憋红了脸,耐不住道:“心宁死了。”
郎甄氏一怔,却是即可冷哼一声,“死得好,早该死了。她郎心宁早就该死。”
病房的门被“嘭”的一声踹开。
郎甄氏跟郎三都看向门口,只见郎十二赤目猩红,身子是前倾状态,“你们刚才说什么?”
“十二,你要冷静。”郎三想劝住他。
郎十二猛地上前一把掐住父亲的脖子,抵着他在墙上,“你说什么,你们刚才说什么?”
郎三被掐的干咳,郎甄氏这次真的被孙子吓到了,“放手,咳咳,放……你这是要弑父不成!放手……快来人……”
“啊!”郎十二只感觉肩膀一疼,整个人直愣愣栽下去。赶过来的医护人员顺势接住他,刚刚给十二扎了镇定剂的医生推推眼镜,“三哥,您没事吧。”
郎三摇头,看着被抬出去儿子,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郎十二醒过来后,郎心媚也传来消息。试题只找到半具,还不确定是否是心宁的,至于婴儿的尸体根本就找不到。因为发生过爆炸,很多东西都被炸没,由于房子的主人是华裔,这边的警方直接将案件归为意外就了事。
“也就是说根本确认不了。”郎三还是抱有一丝期待的。
郎心媚沉默,就算确认不了,现在郎心宁跟孩子同时消失,也是生死未卜。
谁都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郎三放下电话,见十二已经睁开眼。他呐呐自语,“不会的,心宁一定不会死的。”
郎三默然,只是庆幸他不知孩子的事。
“找不到尸体,也做不了dna,确定不了是否是心宁。”郎心宁也是心有侥幸,希望心宁没死。
“确定不了就肯定不是,肯定不是。”郎十二从床上翻身而起。门口的警卫要拦他,郎三摇头,让放人。
郎心媚回国,郎正已经出院。“会不会是心宁她……”郎心媚压抑不住心底的怀疑。
郎正摇头,病来如山倒,这一病让他看开许多。“不管生死,随她去吧。”
这一句到底什么意思,郎心媚揣度不明。心宁的事她势必要跟十二交代,郎三与她同去,俩人已经商量好,一口要定这是心宁自编自演的,人还活着。
郎十二听完,没太大表情变化,淡淡点头。
郎三忧心忡忡,就怕他想不开做了傻事。
郎十二讽刺笑笑,“放心,我死不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寻不到她,我死不瞑目。”
。……
郎正身体大不如前,这一病就直接退了下来,带着郎甄氏去疗养,躲个清静。
郎三临回北边前,执意给郎心宁办了死亡证明,注销了户口。出了郎家,回身看着大宅子,心下叹息,无端起了一股家破人亡的悲凉。因果报应,还是实现了。
郎心媚站在大宅的二楼看着郎三的车走远,宅子里的郎家人除了她再无别人,她回身,看着空荡荡的宅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个王朝倒下,一个王朝兴起。时代的变迁,谁都挡不住。
。……
飞往非洲尼日尔的一架波音747飞机降落在首都尼日美机场。从飞机上下来的全部都是慈善组织机构派来的工作人员,有医生、护士、摄影师、记者等。
最特别的要数一对各自背着一个一岁多大孩子的男女,东方的面孔,每人背着一个孩子,好似一家四口来旅游。只不过,这里可不是旅游的圣地。
ben走到心宁身边,将睡熟的孩子从她身上接过来,背在自己身上。这一次的出行,他一直对这个有故事的中国姑娘很好奇,好奇她的故事,也好奇她眼睛里那看透沧桑的目光。ben始终坚定,好的摄影作品除了技巧之外,需要更多的是情感。而这个叫g的女子,身上的那种强烈的情感,让人惊奇也惊艳。所以他在知道她必须带着两个孩子的情况下还执意坚持要她来做自己的搭档。
他们来到这里是要进行为期一年的摄影工作,记录医护人员帮助当地人民的场景,也要将这里人民受到的困难告诉全世界,募集善款,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秦怀安对ben还是有敌意的,见他背着小乖,嘴一撇,用中文嘟囔一句“黑鬼。”
郎心回身瞪他,警告意味十足。然后随着大队离开机场前往基地。
尼日美是尼日尔的首都,也算是这里经济、政治、文化和交通的中心,位于西南部尼日尔河左岸,在当地哲尔马语中,“尼亚美”意为“母亲汲水的河岸”。
这里的平均气温在28摄氏度,现在正是尼日美的雨季,气温还算舒适。他们的住宿条件算是很不错了,最好的一间房安排给心宁跟孩子,秦怀安住在她的隔壁。
初到尼日美,队里的成人有几个出现水土不服,郎心宁对饮食都有些不习惯,反倒是俩个孩子比大人更加的适应。两个小家伙一人穿着一个小肚兜,家在他们所住的基地大院跌跌撞撞的跑,不过一月,俩孩子成了秦怀安嘴里的“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