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忘书道:“易护法乃天剑门四十九个剑尊之一,剑法之高,想必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酸秀才今日能够得你的赐教,实是荣幸之至。”
“师老弟可有称手的兵器?”
易之几虽然看不出师忘书的深浅,但他不想占师忘书的便宜,希望师忘书可以拿出兵器来和他一战。
“兵器乃不祥之物,是故,酸秀才从来不用兵器。”
这话说得颇为轻描淡写,但隐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霸气。
听了这话,易之几越不敢小看师忘书。
老实说,他的修为只有九级土豪上品段位,但是,他的眼力和实力已经越了九级土豪,并不输给十级土豪下品段位的高手。他自信凭着手中的龙鸠剑可以和“酒刀”君莫笑力敌数十百个回合,但他却没有信心在师忘书的面前走上五十个来回。
师忘书身上再无酸气之后,就好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无法战胜的大高手!他觉得自己要是能在师忘书的手底下保持五十招不败,似乎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易之几一步往前跨出,虽说只是一步,但这一步有个名堂,叫做“一步千里”,是天剑门的顶尖步法之一。
据说这种步法一旦修炼到极致,一步跨出,虽不至于夸张到千里之遥,但也能突破人肉的极限,达到百里开外。
易之几在这门步法上的造诣只能算是略有小成,但他还是能够做到一步百丈,瞬间逼近百丈以内的敌人。
他与师忘书之间的距离不过二十多丈,所以电光石火间就撞上师忘书。
嘭!
易之几撞上的并不是师忘书的肉身,而是师忘书身上出的一股薄薄的,几乎是肉眼看不到气层。
易之几的身上也有一股气层,只是他身上的这股气层属于剑气,锐利无匹,加上他头顶的龙鸠剑一直如影随形,早已在他的身上加持了一股充沛的剑力,他这一撞,足可以和十级土豪下品段位的高手抗衡。
嘶一声,师忘书轻轻飘舞的长突然断掉了一根,看上去就像是被龙鸠剑的剑气斩断,可就在许多人都以为师忘书输了一招的当儿,那根断掉的长并没有像人们想象中的那样化成灰烬,而是绷直了向前射出。
叮!
长击中了龙鸠剑,龙鸠剑竟被这一击震得剑身弯曲,活像一条受了伤的灵蛇,身上的青光暴涨到极点。
“吁……”
易之几脚下一动,陡然向后退了一步,重新站回原位,胸口隐隐起伏,面上布满了惊诧。
龙鸠剑继续盘旋在他的头顶,但已经失去了那种属于绝品武器应该有的锐气,连光彩也没有之前那么闪耀。
长飘飘洒洒,仿佛一个在半空中舞蹈的精灵,最后落在了师忘书身前数尺外,竟然毫未损。
师忘书一步跨出,似欲有所行动,包括剑千刃在内的所有天剑门高手,尽皆功运全身,如临大敌。
“白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
师忘书低吟一声,俯身弯腰捡起地上的那根长,拿在手中看着。
尽管师忘书的年纪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而且还是一表人才,但是,他的满头长之中也夹杂了少些不易现的白,而断掉的这一根正是其中之一。
高基站在远处看到这里,不由想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只是用了一根头就让一只鸡败北,这是何等的境界,难道他也和白荷一样,都是土豪中的土豪?”
转念一想,苦笑道:“在偏厅里的时候,他叫我兄台,亏我还老脸不红的接受了。事实上,他的年纪并不小,我叫他一声前辈也并不为过。”
高基这么想着的时候,那一边,君莫笑纵声大笑,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若只**力的深厚,除了不知深浅的师忘书外,没有人可以比得上他,强如易之几者,也要甘拜下风,不能与他相提并论。
“***,酸秀才,你骗得我好苦。”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还说没骗我?就你这样的高手,到目前为止,我也只见过六个。你本事这么大,为什么要瞒着我?我还以为我今天要死在这里,眼泪白流了。”
“第一,我没说要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第二,我之所以还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拿了你的东西送给别人。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没看出我的本事比你大,那是你的问题,而不是我的问题。”
“***,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我好歹也是神刀堂的四大外堂堂主之一,被你这么一说,倒好像我是个大傻瓜似的。”
“你总算承认了。”
“你……你无赖。”
君莫笑瞪着铜铃大的眼睛,酒槽鼻子呼哧呼哧,看上去很生气,其实他心里别提有多痛快。
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已,何况他的知己还是师忘书这个“变态”,看来他今天用不着死在这里了。
剑千刃面色阴沉,几次想要放出百里剑与师忘书斗上一斗,可他还没有忘记师忘书刚才的那一招。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师忘书刚才那一招,那么,惊才绝艳最是恰当不过。他剑千刃虽有百里剑在手,只怕也未必能做得像师忘书那么从容。
除了剑千刃,天剑门其他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而这个人就是刚刚被师忘书击败的易之几。
易之几怀里揣着天剑令,其他人当然要看他的眼色行事,而且天剑令一出,行动没法取消。其他人都做好了与师忘书和君莫笑决战的准备,只要易之几一声令下,他们便一拥而上,力战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