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大营,昔日威武雄壮之地,此刻已沦为一片凄惨的废墟。
熊熊大火燃烧后的余烬仍在冒着微弱的青烟,似乎仍在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大火烧过的土地上,草木皆焦,一片死寂。
断壁残垣间,曾经坚固的营帐如今只剩下焦黑的骨架,在风中摇摇欲坠。
四处散落着曹军的兵器与铠甲,有的已被鲜血染红,有的则沾满了泥土和灰烬。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曹军的尸体,有的面容扭曲,似乎仍在承受生前的痛苦;有的则双眼紧闭,永远地沉睡在这片曾经属于他们的土地上。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和血腥的气息,令人窒息。
偶尔有风吹过,带来几声低沉的呜咽,仿佛是那些客死异乡的魏军不甘地呐喊和哀鸣。
营地被破,粮草被抢,只剩下这片凄凉的景象。
曹仁和张郃互相看着,欲哭无泪。
司马懿在溃兵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返回曹仁大营,他蓬头垢面,衣衫破烂不堪,血迹斑斑,好不狼狈。
踏入营中,眼前所见是一片破败的景象,满目疮痍。
他瞪大眼睛,步履蹒跚,失魂落魄地凝视着这片废墟,仿佛每一步都沉重如山,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却远不及心中的痛苦。
三人聚首,气氛沉重。
曹仁首先打破沉默,自责道:“此次大败,本将难辞其咎。作为主将,未能及时洞察敌情,致使我军陷入困境。”
司马懿深吸一口气,接道:“我也有责任,未能提出有效的策略,以助大将军破敌。”
张郃沉重地叹了口气,把头拎向一边。
半晌过后,曹仁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事已至此,我们更需振作。仲达、儁乂,我等都是经历过无数战斗的将领,岂能因一次失败而气馁?”
张郃也附和道:“对,现在最重要的是收拾残军,重整旗鼓。”
司马懿点点头:“大将军所言极是,那姜阳小贼向夷陵撤退,山谷里,应该已没有伏兵。”
曹仁眼中闪过决断之色:“仲达,你负责安抚将士,稳定军心。儁乂,你组织兵马,尽快收拾战场。我去查看粮草,尽快赶往当阳。”
司马懿与张郃齐声应诺,三人迅速行动起来。
就在曹仁指挥士卒把散落的粮食收集起来时,一阵急促的马蹄,自山谷中传来。
曹真领着数百精骑,来到营前。
“叔父,子丹领兵来迟,请叔父责罚!”
();() 曹仁一把扶起他:“子丹,此战之败,非你之过,我该早让虎豹骑屯于襄阳。”
原来,三国时的南郡,地形与现代的湖北有很大差距,云梦泽虽然已经干涸了许多,可仍然到处都是湖泊和沼泽,骑兵没有多大的发挥空间。
加上骑兵渡河不易,又消耗的粮草巨大,主帅曹仁就把虎豹骑布置在樊城,由曹真率领,作为魏军最后的定海神针。
张辽被姜阳击败后,深感事态的严重性,于是立刻向曹真求救。
曹真二话不说,当即命令虎豹骑过汉水,然后亲自领兵来救。
不过,始终要花些时日。
曹真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叔父,那姜阳实乃我军大患。我愿亲率一队人马,追击此贼,誓要将其斩于马下。”
曹真在路上,通过溃兵的口里,已经知道此次领兵的是姜阳。
曹仁摇头道:“子丹,我深知你之勇武,但此时我军败退,不宜再行冒险。况且,姜阳狡猾多端,恐非易与之辈。待我军重整旗鼓,再行清算此贼不迟。”
曹真咬牙道:“我知叔父担忧,但此贼不除,我心难安。我带了一万虎豹骑,愿立下军令状,不斩姜阳,誓不回军。”
就在此时,雷鸣般的马蹄声在山谷里响起,虎豹骑应声前来。
只见那些骑士,身着黑色战甲,犹如暗夜中的幽灵,却又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他们的战马,皆是高大威猛,四肢健壮,毛发油亮,仿佛是从山林中走出的猛兽。
当它们奔腾起来,地面都仿佛为之颤抖,空气中充满了它们粗重的喘息声和铁蹄踏地的轰鸣。
临近大营,骑兵骤然停住,强烈的战意,让整个营地的温度都低了几分。
曹军将士的心,却一瞬间热了起来。
这就是虎豹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