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黎初晗连着喂了几口宴离都不配合吞咽,太费劲了。林星野看不过去,便和黎初晗说实在不行算了,别太辛苦了,不如先抓紧时间回去好找个专人照顾,而且再晚他们夜宿山林恐不安全。
还在专心和宴离较劲的黎初晗没转过弯来,听了个一知半解,回了一句:“没事,不辛苦,实在来不及我会搞定住的地方……”
直把林星野听的一滞,忽而变了语气带着点意味不明道:“宴离吞了那么多药,估计饿上两天都没事,我觉得还是尽快回去更妥当些。”
这话怎么一股阴阳怪气?没反应过来的黎初晗差点闷笑出声,他带着点莫名看向林星野,却一眼瞧见了他满脸的委屈,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怎么能光顾着个外人而没体会到一直对自己爱护之人的用心呢?换位想想他也委屈。
黎初晗赶紧丢开宴离,跑到人跟前认真解释:“我刚刚只是一时胜负欲作祟就想跟他较劲到底,就没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我犯浑,你不要生气啊——”
林星野瞬间被哄好,今儿都没机会好好抱过,便趁机搂住人不放:“没有生气的。但我舍不得我那么金尊玉贵的初晗要一直去照顾人,这会儿既然不顺利那咱们就干脆缓一缓吧?而且我也看不得你对着宴离这么上心,我……”我很酸。
说的黎初晗心里融暖又酸软,还有点林星野会为他吃醋的小窃喜,一上头便学着林星野踮着脚去亲了亲对方那鸦羽似的眼睫,一触即离,换来林星野好一通愣神惊喜。
小误会很快过去,没有产生裂痕,反倒加深了彼此的了解。
这会儿黎初晗也真的清晰地感觉到了林星野对宴离地抵触、躲避,若是以往,哪会等到自己上手喂人,对方早就大包大揽全部搞定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犹犹豫豫的在一旁看着。想到宴离和林星野之间奇怪的牵连,黎初晗觉得林星野保持距离的决定很正确,毕竟现在还不知道真相是怎么一回事,万一一个不小心属于自己的人真跟别人牵扯上什么,黎初晗自己得先醋死。
稳了下自己的理智,黎初晗才招呼林星野将宴离放回独轮车。
宴离没醒要带进城就比较费事。两人合计了一下,觉得趁着天黑没啥行人,偷偷先送去村里更省事,遂改往林溪村方向而去。
官道平坦极便于推车,没走几步林星野便将宴离挪了挪空出一块位置,而后不容分说地把黎初晗也抱上了车,黎初晗识相的没反对——他这体力脚程真的丢人。
一路飞的走过官道,正要拐进去村里的山路,忽然遇见一队骡车迎面而来,每一辆都挂着一盏崭新的气死风灯。
黎初晗他们正想躲避,忽然看到为的一辆骡车上除了车夫还坐着个熟悉的一脸严肃的人。
如此他们干脆就地停下了。
对面也及时停下了。
两方人员一时面对面皆看傻了眼。都不明白为什么都这个点了,对方怎么还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骡车上的人回过神,惊的立刻跳下了车,慌忙行礼:“爷、主子!您二位怎么在这里?!”还是这么个一头湿漉漉的模样?爷还自己推起了独轮车?!上面怎么还躺着个盖着脸的?!
严管家内心震惊三连且很不理解主子两个这是玩的什么。
这问题不好答,黎初晗便还了回去:“怎么这么晚了才收工?”
“只是因着才起头,一应杂事多便耽搁了。”回着话管家又想到什么似的急忙补充道,“今儿都没来得及去请老太君安,还请主子恕罪。”
“阿翁不是爱计较的,当是不妨事的。倒是我忘了着你捎个信去,如此你明儿得空便先帮我们去给阿翁报个平安吧。现在先把我们一并捎回城里去。”
正说着,后面的车夫们也都过来行礼。
看着一溜车夫遮遮掩掩的惊讶之色,黎初晗和林星野无奈地互相看一眼对方此时的样子,皆有点尴尬:他们的主子形象总是不经意的崩塌。
但不管怎么说有管家有骡车了意味着能省心省事了,起码两人不用大晚上再特意赶去林溪村。两人一致改了主意,准备返回城里,便将独轮车移交给了管家安置,林星野又特意单独跟管家秘密吩咐了一阵。管家便将宴离和他们俩一起安置进了其中一辆骡车。
进了车厢,黎初晗偷偷在里面简单按了个夹层把宴离塞了进去,又在上面做好伪装——委屈宴离暂时躺在他们脚下了。好在这是回程,骡车都空着,倒是方便他们改动。
过西城门那会儿,管家事先与守卫传达了这是东南边林府的车,守卫明白过来是新晋员外府上,自然也不敢刁难,例行查验也就意思意思撩了半截帘子看一眼。不想黎初晗忽然淘气,故意逮着时机害羞似的往林星野怀里躲,林星野配合地搂住人随即给了守卫一个凌厉的眼刀,把守卫唬的一愣直接松手放下了帘子,哪还想的起来去注意车里其余的情况?脑子里只有那搂着受惊夫郎的林员外满脸杀气的样子。
骡车队走出好远,守卫还在想林员外那可怕的眼神好似很熟悉,他是不是曾经碰上过?!
载着宴离的骡车没有停在林府大门,一路从侧门直接驶进了东跨院里。待不相干的人散了,林星野才吩咐留着待命的管家将人从夹层里抱出来,再悄悄带去西跨院的客房,尽量不要惊动更多人。等在卧室安置好,林星野又跟管家强调了一遍除了指定的人,其余的一律不准接近。
管家之前就得了一次林星野带着警示意味的吩咐,再次听到自然十二分重视,当即郑重应下了。
至于派谁去伺候,黎初晗和林星野不约而同的想到一个人:“殷诺可回了?”
管家一愣:“回主子的话,老奴也才刚回,还没来得及去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