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一路上几人都很沉默。
他们刚刚面对完诅咒下的死亡,又即将要判决规则下的死亡,戏剧性和悲剧性的情节重合,一切都极具荒诞且生不甘。
“你们说,如果我当时强制带他们回去,如果我没有驱车去往逃离点,是不是就不会生这些事。”
十几岁的少年对于自己间接导致的悲剧产生了巨大的自责。
一念之差,他竟害死三个人,他明明是想救人,他明明只是想救更多人。
为什么,为什么他一个人都救不了。
“贺琨,没人能预料到这些,我们只能尽量做对得起良心、尽到我们职责的事,在这个岛上,谁都可能会突然死亡,我们所有的努力都可能一场空,这不是我们的个人游戏。”褚尽善劝慰道。
“他们真是因为触诅咒死的吗。”贺琨有些迷茫。
褚尽善没办法,只能叹息着把话说清,“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不愿接受现实,自己把话说绝诅咒别人,怎么可能都突然暴毙。”
“可,如果是别的原因呢,我们没有觉的规则,比如是因为同一时间段一条路线不能输送大于五人的设定,那我将他们送去,不就是将他们推入火坑吗。”
贺琨陷入了浓浓的自我怀疑和自我诟病中。
任谁沾惹上人命,但凡心存良知,都会紧紧不放,毕竟仅是错过一丝细节,悲剧都有可能再次生。
他们必须得弄清楚这其中的隐藏机制,他们必须避过这些危险,不能重蹈覆辙。
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再因此死亡。
褚尽善看了眼林漆,眼中满是无措,他们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
“当时只有一个出岛的名额,你为什么要送他们去。”
其实当时,林漆是倾向将他们送回的,这样最方便后续的环节,即使缺乏点关怀主义,但在他来看,一时的为情义打破制度,只会让事情越来越脱离安全的轨道。
但这事又有谁说的清呢?
即使他们准备将那三人送回,他们就一定愿意配合吗?
他们回去就一定会老老实实听话,不生事端吗?
接下来的一切一定会如计划的顺顺利利的进行吗?
人心最是难测,人心最难把控。
“我不知道,林漆,我只是想再救他们一下,我想,或许我能让他们看到我们是真心想救他们的,我想,他们或许懂得后会有人自愿回去。我想给我们一个好结果。”
这是他良心做出的最好的决定,但却让他万劫不复,让他背负“杀人”之名。
“贺琨,不要太苛责自己,还有很多人等着我们护送……”
如果那些人都抱有生的希望,那他们的存在就是将逃亡者送上诺亚方舟,他们只能看向前方那等着他们救赎的人,不可看向在洪水中淹没的人。
往后看只会徒增绝望。
……
终于回到了塔防。
系统也提醒林漆指定死亡的管理者。
林漆无视了,对褚尽善和贺琨说“你们现在即刻送行下一批逃亡者,还是从刚刚那条最短的路线出。”
两人随即受命。
林漆又单独和褚尽善说了些什么便目送她离开了。
休息所还剩余四名管理者,林漆向系统指定了两名管理者后,他们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其余众人都惊吓大叫,渐渐也都明白了已经死了五个逃亡者。
“如你们所见,已经有五名逃亡者受到诅咒死了,所以我希望你们都安分一点,不要说一些违抗游戏设定的话,也不要私自行动。一旦触死亡诅咒不单单是殃及你们自身,还会让无辜的人也陪着你们消失。”
众人屏声息气、面面相觑,眼前这个刚刚处决了两个人的策划者此时在他们眼里犹如地狱恶魔。
绝对权力的堆叠下,无人能对抗他,还要凭他救助,但即使他救了他们又如何,他们相当憋屈,他们相当窝囊,他们在他这里压抑,只感自尊心被践踏,他凭什么对他们号施令,他们又凭什么要对他俯称臣,积压的不公让他们在心中默默违逆。
林漆看没有什么异议就上去了布防间。
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尤其是这里的人都对他充满敌意。
他想,钟席的计划确是精妙,他算到了所有人,他利用了人性固有的劣根,他成功将他置于锋芒所向。
这场游戏是对他们所有人的审判,是一切恶的流露测验。
故事走向不由他策划,真正的结局只由人性策划,悲剧和圆满都由每个人自己决定。
这才是这游戏的规则。
他这个所谓的策划者,只是钟席的掩盖之词,只是用来吸引仇恨,撇清众人心中恶念的慰藉之词。
可,又能怎么办呢。
林漆透过玻璃看向褚尽善送行的那条路,但郁郁葱葱的森林早已将视线隔挡,让他无从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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