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绮嘴上这么埋怨男人,实际上心里却是心疼的不行,将自己身上的毯子掀开,将男人也笼罩了进来。
“这样暖和了些没有。”她仰头去看男人的表情,却现这个角度根本就看不到男人的脸。
京墨感受到了丝丝缕缕的暖意,他的身子是暖了,可是心底的恐惧冰冷却依然无法消除。
他低下头,弯唇一笑,眸中泛着柔和的波光:“嗯,是我错了,下次一定多穿一些。”
安绮这才放下心来,也没有察觉到男人情绪的异样,车这么摇摇晃晃的,她也有些困了,闻着鼻尖清冽的香味不知不觉陷入了黑暗中。
“安绮,你为什么就不能懂事一些,为了孤退让一步——”
“安绮,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就是个笑话,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为什么你就不能懂事一些……”
安绮秀气的眉头紧紧皱起,睡的很不安稳,是谁在和她说话,这个男人是谁。
她竭力想看清楚男人的脸,可就是笼罩着一层白雾,听到男子这一声声的指责,她感觉到心口好痛。
这里似乎是在某个大殿中,而面前男人身后似乎还有一个女子的身影,而她是跪在地上。
哪怕安绮看不清四周的一切。但是她也能感受到自己此刻的心痛,疼的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
马车内的京墨在安绮睡着后,神智也有些放空,他琥珀色的眸子有些呆呆的盯着怀中女子恬静的睡颜。
很是贪婪的想要记住她每一处。
等回到宫中后,他一定要每天都为小姑娘画一张画像,记录她的一颦一笑,这样等小姑娘离开后,他余生也可以有这些画像作伴,以解相思之情。
“安安,我到底该怎么办,才能把你留在身边啊。”他很是无奈的低喃叹息一声,轻轻用额头抵住怀中小姑娘的额头。
这些天来,他真的有无数个时刻不在动摇,想让李太医施针让安绮永远都想不起来过去的一切,让她永远陪在自己身边。
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打散了,他不能这么自私,他如今已经够无耻趁虚而入欺骗小姑娘了,若是再做出这样的事,他又有何颜面享受小姑娘全心全意的信任。
京墨保持这个动作不知过了多久,某一刻他突然察觉到怀中小姑娘身子似乎在轻轻颤抖。
他一惊,一抬起头就见到怀中的小姑娘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哭的满脸泪痕了。
安绮眉头紧紧皱着,眼泪不断簌簌滑落,嘴里似乎还不断呢喃着什么,京墨听不清楚,但是他分辨出了口型。
是,好疼——
“安安,醒一醒,你哪里疼。”他轻轻推着怀里的女子,急的脸都吓白了,同时朝着车外大喊。
“快来人,太医呢——”
……
等安绮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就对上了男人那双温柔如水却满是担忧的眸子,见到她醒了,眼中一瞬间光彩琉璃,是难以掩饰的欢喜。
“安安,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京墨急忙问,安绮这才现她还保持着睡前依偎在他怀中的姿势,而旁边那个太医正在给她把脉。
“我……我没事啊。”一开门,嗓音有些沙哑,京墨一手抱着她,急忙用另一只手倒了杯热茶递过来。
“先喝些热茶润一润嗓子。”
旁边把脉的太医收回了手,京墨立即把她露在外面的手腕掖到了毯子内仔细的盖好。
“怎么样,安姑娘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伤还没好全。”他脸色很不好看,沉声询问。
李太医沉吟一会回答:“可否允许臣问安姑娘几个问题,如此才能更好的诊断。”
安绮在外人面前有些不好意思这么窝在男人怀中,她想起来,却被男人紧紧的搂住。
“莫要乱动,若是牵扯到了头上的伤口怎么办。”京墨刚刚怎么都唤不醒她,吓坏了,现在脸还带着几丝苍白。
此时实在是不敢冒险,再让她乱动了。
安绮有些尴尬,她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就算还需要注意,但是也一定还没有到脑震荡不能乱动的地步。
这位李老太医是东宫的太医,可以说是看着京墨长大的,再清楚不过他清淡孤傲的性子。
此时见他这么珍重这位安姑娘,心中也很是诧异,但他见惯了大场面,面儿上却是稳如泰山,不露丝毫声色。
“安姑娘是否梦魇了?”
“老大人是怎么知道的?我刚刚的确是做了梦。”安绮也不纠结自己的姿势了,点点头,想到梦中听到的那个男声,她眉头深深皱起。
那个声音似乎不是京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