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糖我不给你了,不懂事的孩子没有糖吃。”说完打开糖纸,将糖扔到了自己嘴里,还故意的狠狠咬碎。
清脆的“咔嚓咔嚓声”响起,小男孩愣了一下,随即便哇哇哇大哭起来。
“骗子,你敢骗我,我要告诉我爹,一会儿打死你!”说完他转身哭着跑了。
安绮站几身一回头就看到男人站在自己身后,她吓一跳,而后有些讪讪然。
“京墨,你什么时候来的。”顿时觉嘴里的糖嚼也不是不嚼也不是,有些窘,被人看到自己欺负小孩子。
京墨眼底流光璀璨,温和道:“刚刚来,那孩子怎么哭了?”
他装作似疑惑的问,好似刚刚完全没看到安绮做了什么一样,而安绮听到他这么说,心中松口气,神情也恢复了自然。
“一个无理的熊孩子罢了。”她也不怕那熊孩子真的把二当家给喊过来,看他身上的衣着就知道他并不受二当家的待见。
何况如今京墨正受大当家的器重,二当家也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过来找他们的麻烦。
两人一起走回了屋内,等坐下以后,安绮叹息一声,将心中的忧虑说了出来。
“京墨,你有没有现这寨子里面的孩子太多了,刚刚我询问那孩子,他说他爹娘都在寨子里,这些孩子怕都是那些无辜女子被掳上山后遭到迫害所生下来的。”
“我有些担心,等清除了这些土匪后,这些女子和孩子该怎么办。”
尤其是那些女子。
在这个以夫为天的封建王朝,讲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们或许刚开始不愿,但是当孩子都已经生下来时,从心到身都会向着这些土匪。
别说是古代了,就算是现代,哪怕很多人夫妻感情不合,嫁的人品行卑劣,甚至家暴,但是很多女人依然选择忍受不离婚。
都是因为对孩子心软,不想孩子得到一个不完整的家,又或者怕影响孩子的未来。
等剿灭了山匪,这些女人孩子根本无处可去,也不能回到原本的家去,单单是世俗的眼光就能逼死她们。
京墨立即懂了小姑娘的担忧,顿觉心口暖暖的胀,他的安安就是会令他骄傲,在有能力时不会冷眼旁观世间苦难。
会去为别的依然处于苦难中的人担忧。
他轻声安慰:“安安,你放心吧,这样的情况朝堂也考虑过了,每年都会有女子因为各种原因失了名节,这些人很多都是无辜受害,因此朝堂专门在各处分别开辟出了一个地方,给这些女子居住。”
“这些女子在那里可以靠自己做工赚钱,若是可以遇到称心的人,便可以在那里定居,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闻言安绮惊讶了。
“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吗?”
“嗯,是我五年前偶然遇到一名跳湖自尽的女子,去询问过后才知道那女子不过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被路过书生顺手扶了一把。”京墨想到什么抿了抿唇,语气有些低落。
“那女子的夫家知道后,要休了那女子,那女子想不开便跳了湖,而那名本是好心的书生也因此心中愧疚,郁郁寡欢,无法继续学业。”
“后来我再去打听,竟现这样的事情每年各地都有生,我势单力薄,根本无法改变千年来形成的风气,只能尽自己微薄之力为这些女子谋求一条生路。”
安绮沉默着没有说话,这一刻再看向面前这个男人时,她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那跳的越快的心脏。
她轻声开口:“京墨,你很好,真的很好,你以后一定会是一名好君主的,这北离能有你这样一个储君是百姓之福。”
在这样男尊女卑的古代,京墨一名男子,甚至还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竟然能为这些女子考虑,如何能不令人赞叹。
又……如何能不令人心动啊。
“安安,那这么好的我,你不想拥有吗?”京墨眼中的深情眷恋似乎能将人溺死在其中,就这么温柔缱绻的盯着她。
“我对天下人好,只是处于我身为储君的责任,但我想对你好,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一切都捧到你面前,是处于自己的心,你不想一个人占有我吗?”他句句诱惑,长长的睫毛轻轻煽动,在脸上垂下一片睫羽。
安绮咽了咽口水,被这美色迷的有些晕头转向,但很快又清醒过来。
她微微别过脸不去看他。
“京墨,你再给我一些时间。”
顿了下,察觉自己这样好像有些渣女故意吊着京墨的嫌疑,思索一会儿。
她肃声道:“等咱们这次从南方回来,回到京城,我就给你答案。”
这次南下来来回回一趟起码两个月,若是还依然无法走出上一段感情,她会直接离开北离,不再出现在京墨身边。
总不能一边说不喜欢人家,一边在人家地盘心安理得享受人家带来的好处。
总归她孑然一身,不管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京墨不知道小姑娘已经准备卷铺盖跑路的想法,只是听到这个明确时间,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微微一笑,语气无奈却又纵容:“好,那我这段时间内也不会再去逼你,我们就像如今这样相处,你便当我是赫连琛这样的朋友便好。”
这件事很快谈完,安绮拿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顿了下:“对了,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前面招收人手完事了吗?”
京墨身子一僵,眼底飞快闪过抹心虚,他掩饰的拿起茶盏喝了一口。
“我今天看到贺延之了。”
“嗯?”安绮诧异的看向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到男人的表情就知道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