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影像妖精,沈桢像半人半妖。
不如妖精的段位和毒性,比妖精无辜无害,美得自成风格。
男人最不与人知的一面是破坏,沈桢满足了他的破坏欲。
“陈崇州。”倪影握着他的腕子,把玩一粒琥珀袖扣,“你从不提你家里。”
他回过神,“重要吗?”
“你在防备我吗?”她撂下手臂,“我希望你别隐瞒我。”
途经江水大桥,倪影感觉到陈崇州的右手抽离她,车速也加快。
她这句话,激起他的疑心和恼火,“我有钱没钱,你很在乎?”
“当然在乎,没有金钱的爱情,脆弱不堪一击。”
陈崇州表情不太好,“这是你不停傍富豪的原因。”
倪影无视他的反感,“我看中一个三十万的包,你当医生的薪水要攒一年,新款变旧款了,买了有意义吗?我讨厌其他女人比我先拥有。”
他冷笑,“你跟钱过,还是跟我过?”
她再次爬到陈崇州的膝上,“我跟有钱的你。”她手指拨弄他的皮带扣,他无动于衷。
倪影舌尖舔过红唇,“最新款的口红,很润。”
她最会撩他,陈崇州曾经年轻气盛,又迷恋她要命,她一撩一个准儿,他每次都臣服。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的臣服令倪影丧失了俘虏他的兴趣,事实上,她是贪图有钱有势的生活。
为纸醉金迷的快感,不惜牺牲爱情。
至于他,把她当人,而不是不平等的玩玩,又护她,她不傻,自然抓着不放。
他相当于倪影求豪门不成的小康后路,改变不了她在这条路上的虚荣与浪荡。
陈崇州自上而下俯瞰她,好一会儿,语气也淡了,淡得没什么情趣,对她,对这副局面,彻底意兴阑珊,“有交警,坐好。”
倪影攀着他肩膀,一身浓香偎在他怀里,“和那个清汤寡水的女人接触多了,没兴致了?”
她越发不高兴,“以前,你可是很敏感。”
陈崇州没耐性了,“跟她无关。”
“你总这么推脱。”倪影一针见血,“可我的怀疑是在她出现后。”
“廖坤和你说什么了。”陈崇州懒得纠缠在沈桢那。
倪影笑容一僵,凭高超的演技,又无缝衔接毫无漏洞的笑容,“你那些朋友都看不惯我,不乐意和我说话。”
陈崇州捏住倪影的下巴,“你玩什么把戏我都一清二楚,肯配合你,是对你有感情,不要挥霍无度。”
她一动不动,注视他。
陈崇州随即松开,摸烟盒。
倪影按下打火机,凑近,点燃。
揭过那一簇火苗,陈崇州目光定格在她脸上,“你讨好的,是我的钱。”
她拇指一松,熄了火。
“我讨好他们,是捞钱。我讨好你,是情之所至。”
陈崇州直视前方,“你爱我吗。”
她莞尔,“爱啊,爱得海枯石烂。”
倪影从没正面答复过他,这次答复了,陈崇州更烦躁。
那种,很明显的谎言的滋味。
可她的心,他没法挖出来,他总不能强迫她说不爱,那更不是他要的答案。
他闷堵得难受,在富江华苑搁下倪影之后,又开车走了。
沈桢洗完澡,听见床头的手机响,一接,那边丢出一句,“半小时到你家。”
下一秒,终止通话。
又是那性子,他发号施令,必须服从。
紧接着,她看见昵称“吕布弟弟吕绸”发来的消息。
吕布戏貂蝉,廖坤的历史典故倒精通。
她回复: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