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两行可谓字字啼血,恨意冲天,让人看了之后不禁心头凉。
“骗子无争界的人都是骗子”
颤抖的手指着那石壁,文黎一双浑浊的灰色眼睛死死地盯着宋丸子“你看,落月宗根本没有道统是长生久,是长生久帮着他们一起蒙骗了天道我们医修没有输,我们从来就没输过”
逃界者
道统
长生久
宋丸子搓了搓自己的下巴,只觉得千头万绪中有一个点,她就要抓住了。
看这个食修神色平静,文黎越不能平静,他状若癫狂地说“那些骗子做的孽又何止这些他们一定做下了更多伤天害理之事来掩盖他们道统不正之事。逃界者逃界者便是被天道所弃之人,修为不得寸进,不能与各界灵气通联。道统逃界者如何会有道统偏偏他们活得好好的,偏偏他们披了一张借来的人皮就能做尽天下龌龊之事如今又把小阿伶害成了这个样子”
拉着蔺伶默默后退了一步,宋丸子的想起了那日她与落月宗立下第二场道统之争的约定,却突然降下了天罚,那时,她是在喊天道吧
文黎终于平静了下来,手中扔执着那灯,他慢慢转头看向宋丸子说“这几日,听闻宋道友在上面帮助我们这些人解除丹毒之苦,甚至还能消去体内煞气,可见宋道友也是个良善正直之人。”
这赞誉宋丸子可要不得,她摆了摆手,心中昔日对落月宗行事的种种不妥之处和猜测都一一落了地。
文黎拧着唇角,很艰难地笑了一下“我在这里百多年,看着别人受丹毒之苦,心中也觉不忍,可惜灵力被封禁,只能勉强用石毒和这幽涧中生长的毒菇调制一种,帮他们以毒攻毒,勉强续着性命。”
“前辈身处逆境还不忘济世度人,才是真正的良善端方。”
“宋道友,你既然知道了落月宗根本不是此界正统,那你的道统之争打算怎么办”
宋丸子还没想好,第二场道统之争她之所以一开口就是二十年,想的便是用二十年的时间教出千百个食修,到时候即使落月宗落败,趁机以停丹为要挟,她也能让这些食修撑起修士们的各种供给,如今她只有十二个徒弟,要是真把落月宗扯落在地,对着无争界来说怕是要有一场泼天祸事。
“我打算远去一趟东海,海渊阁也有丹修分支,我用落月宗的秘密与他们携手,应该也能”
“不。”绿光中,文黎又笑了,“你什么都不用做,师姐说过这无争界以邪路为正,以欺瞒为理,长此以往必有滔天祸事,宋道友只要袖手旁观,我们就能看着这无争界”
他铁灰色的手痉挛似的扭曲着张开,仿佛放飞了一团灰烬。
“灰飞烟灭。”
宋丸子又往后退了一步,手指间已经握住了一把透明的刀。
“宋道友,你就留在这吧。”
文黎吹灭了手中的灯火,正等着早就身中剧毒的宋丸子倒地,却不曾想,绿光熄灭,白光亮起,宋丸子将手中一团白色火焰举在身前,脸上带着些笑意
“文前辈,你下毒的手段确实高明万分,不过我这人有个坏毛病,就是从来要给自己找个帮手。”
宋丸子身后那口大锅的后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宋道友,这一路的烤肉香气真是勾得我口水横流。”
长生久的持正道长老风不喜从锅的后面缓步迈出,轻声道
“文道友,经年不见,你的用毒之术更高明了。”
风不喜看着那石壁,叹了一口气道“我长生久确实是将此界道统让给了落月宗,不然我们实在拿不出那么多丹药让凡人续命,可这逃界者之事,我们确实不知道。虽不知,可当年的道统之争,我等有不察之过,蔺倾道友身死之事,我等也不能说全无责任。”
说完,她一掌拍向自己的胸口,骨裂之声在这幽静的山洞深处清晰可闻。
看见风不喜此举,文黎的脸色陡然一变。
“这一下,我代长生久上下向死于此地的医修们致歉。”
又一掌,还是拍向胸口。
“这一下,是我长生久上下欠了蔺倾道友的。”
第三掌拍下去的时候,风不喜脸色煞白,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用袖子抹去自己脸上的血,说道。
“最后这一下,是我这些年枉修持正之道,自惩以自警。”
三击之后,她晃了晃身子才转过来看向宋丸子
“宋道友,如此你可信,我长生久虽有欺天之举,却无利己之心”
作者有话要说 宋丸子我是找帮手,不、不是找病人姐姐你这么搞我万一打不过那个会用毒的岂不是一起死了你们长生久的人怎么都一根筋
来个武昌鱼味道的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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