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别总信那些什么时间治愈一切,治愈个鬼,真能治愈那些心理医生早失业了。
说到心理医生,程骁南问她,以前去做心理咨询,医生问什么她会不会都说出来。
虞浅摇头“也不是,有一些说过。”
“行,我知道的还没心理医生多。”
很奇怪,虞浅从来没尝试过同人聊起自己那些沉重心事,在这样一个很平常的夜里,她试探着同程骁南说起一些。
像是吹开厚厚的尘埃,把藏在里面的心事匣子翻出来。
开场白只有一句“你会做噩梦么”
虞浅会做噩梦,会梦到很多很多。
有时候梦到逼着她练习形体的曲莉雯,有时候梦到在教师办公室里那些事,也有时候是在学校经历过的暴力。
其实说来奇怪,后来外媒加诸在她身上的传闻更多,更令人唏嘘。
在虞浅看来,都没有在学校时那些让她更为之感到哀愁。
她笑一笑,说“也许凡事都有第一次吧,经历过有经验了,就不会再那么在意了。”
就像受过伤的重伤的皮肤,结痂脱落,留下疤痕,总是比最原始时更厚了些。
镜头前的虞浅,光鲜亮丽,感情充沛,永远自信永远坚强。
但她在生活里不是的,她也拥有一颗柔软的内心。
我要永远保护她,程骁南想。
“程骁南。”
“嗯”
“松开一点,你抱太紧,我快被勒死了。”
“抱歉,你继续说。”
虞浅说,所有经历里,最血腥的一次,是有人用美工刀把老鼠身上片下来的皮毛和肉,夹在她的课本里。
干涸的血迹,沾着血迹的黑灰色毛,还有铜锈一样的腥味。
老鼠的尸体则在书桌里,头不知道被谁踩扁了还是被什么东西压扁了,龇着牙。
程骁南有一点受家教影响,不论在男人们面前怎么爆粗口,在虞浅面前一直都很收敛,几乎不骂人。
但他听到这儿都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虞浅面带不解“令我不解的是,他们怎么做到的。”
“什么”
“为了恶心我,他们用刀亲手割死了一只老鼠还片了老鼠片那不是更恶心怎么做到的”
程骁南愣了半晌,忽然笑了“还真是,你观点真的好清奇。”
如果没经历过那些,虞浅一定会是一个可爱的女人。
她也许会在学校里和同学开玩笑,站在夏天的树下,拿着可乐或者其他的什么冰镇饮料,肆意大笑。
两人聊到深夜,虞浅终于露出一丝困倦的疲态,程骁南把被子铺开,盖在他们身上,准备抱着虞浅入睡。
他一靠过去,在黑暗里对上虞浅探究的目光,笑了一声才解释“抱着你睡,不做别的,聊天内容都这么惨了,我还满脑子,那也太不像话了我又不是流氓。”
程骁南说了一堆,虞浅还是那样看着他。
“干什么不信啊”
“不是不信。”
两个人在被子里紧贴着,有点像准备抱团过冬的小松鼠或者是小熊仔,任窗外风雪簌簌,他们自有一方温存。
虞浅是破坏气氛的好手,冷静地回答程骁南,说她也不是不信,只不过,感觉到他起反应了。
黑暗里,程骁南“啧”了一声。,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