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感提示会来迟,却永远不会缺席。
兰宁笑盈盈的,“您为什么这么问?是有人讨厌他吗?”她时刻不忘记自己单纯的小白花人设,一双眼睛澄澈无比,看的雨墨都有些不好意思。
“是。”雨墨老老实实回答,“那孩子因为脸上的疤被多方婉拒,可我这做母亲的总想给他找个归宿。”
不论哪个世界都不缺外貌协会。
兰宁冷笑一声,“世上貌若天仙者比比皆是,可若是心如毒蝎,照样丑陋遭人嫌弃。若行事坦荡,惩奸除恶,即便容貌不佳又如何?”
她端起桌上的茶水,“我长得丑陋,王爷和父君他们照样对我很好,以此可见,世上之人也不全是以貌取人。”
兰宁见雨墨又要落泪的样子,赶忙安慰道:“换一种说法,这些是痕迹也是成长。留在我身上的每一处疤痕都教会我一个道理,想必将军脸上的也一样。”
听到这里,雨墨眼中湿润更甚,多好多通透的孩子,这要是自己的孩子,谁敢伤害就要谁的命!
“听闻您一直要求女帝处死芙柔公主,我们或许能帮得上忙。”雨墨暗示道,她垂眸看着自己怀里的婴孩,她越是在万景城常住,听到的消息也越让她脊背凉。
为了私欲不顾手足之情,这样的人怎么能成为女帝,怕是等到她登基为帝,整个万景都不允许留有女婴吧!
兰宁:“女帝不会处死芙柔,那是她看着长大的女儿。他们没有体会过亲人在自己怀里变得冰冷的感觉,都在劝我息事宁人。”
“我觉得可笑。那日被芙柔抹了脖子,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从地牢中跑出来的,我本可以死在万景城任何一个地方,但我不甘心。”
“我只希望女帝不要插手,能不能亲自杀了芙柔是我的本事,能不能在我的追杀下活下来,要看芙柔的本事。”
不过那个女人如今有了身孕,若是生下皇嗣,她的地位就更稳固了,要想打破这个局面,还得再抚髻宴上搞点动静。
雨墨静静看着兰宁,她觉得这位小公主真的很不一样。
瘦瘦弱弱看起来没有力量,但是那股气势和话语中的锐利让人无法忽视,有好几次谈话中,雨墨都觉得这不像是边昭那只傲娇爱哭猫的闺女。
兰宁更像一只沉睡的猎豹,她现在苏醒了,会牢牢的盯住猎物,寻找一击毙命的机会。
这次的推荐兰宁没有接受,雨墨也没有气馁,在摄政王府暂住这段时间,她也观察了玄珩和兰宁之间的相处方式。
若不是说有的事情真要看运气呢?
如果那天晚上出现在宫门附近的是景烨,她也不用愁了,趁着兰宁午睡,她也去敲打景烨,“这么好的机会你得把握,世上可再没有兰宁殿下这么明事理的姑娘了。”
景烨面无表情的盯着池塘里的锦鲤,他何尝不知,但他不敢。
他的在外的恐怖可不单单只有长得吓人这一项,光是百姓起的乱七八糟的称号都能吓哭小孩,兰宁那么娇小纯粹,他做不到玄珩那样游刃有余,他怕自己吓到兰宁。
“您放心,我知道。”景烨安抚好喋喋不休的母亲,他抱着苏醒的小妹坐在廊下,怀里轻飘飘的孩子对他来说像是一张薄纸。
狼族之人重情重义,为了族群,他们可以付出一切,他们也很欣赏跟他们相同的人。
景烨想起,他初次见到兰宁是在蓬莱殿,那时候的兰宁就有一股不顾一切的拼劲,这几天相处下来,他更加了解这位小公主的执着。
最亲近在乎的人死在自己怀里,温热逐渐变得冰凉,那种感觉他体验过,所以他很能理解兰宁对报仇的渴望。
与她来说,边昭和女帝都不是最亲近的,唯有那些早已死去的皇嗣,在她心里才排第一,如今怕是要再加个玄珩。
景烨扯了扯嘴角,他那母亲这次可给他下了个艰难的命令,要跟摄政王争人,可比沙场打仗难太多了。
想到这里,景烨又不禁摸了摸眼睛上的伤疤,他转头朝水仙阁的方向看了一眼,一本正经的脸上逐渐浮现出担忧的表情。
【景烨好感+2,总好感:25。】
转眼到了抚髻宴。
兰宁大清早就被雨墨叫着一起梳妆打扮,这位也是个心纯至善的人,一点都不嫌弃兰宁身上丑陋的疤痕,反倒同样身为女子,她在穿衣打扮上格外擅长,可比木偶宫娥装扮的好看多了。
“木偶宫娥是方便,终究是用术法操控的,替代不了活生生的人。”雨墨现兰宁格外适合蓝色的琉璃裙,她也让人买了各种样式的。
雨墨没有长大的女儿,此刻跟兰宁关系近,铆足了劲要给她打扮漂亮,等兰宁换好衣服,她还开心围着兰宁转了好几圈,“若头再长一些就好了。”
兰宁的猫耳动了动,她照着镜子看头,当时被玄珩剪掉的头经过两月的生长已经到了个尴尬的地步,扎不起来,披着又不适配簪,只得在猫耳旁边挂两串珍珠,倒也还能看得过去。
“这样也不错。”她脸上的痕迹又淡了些,又在这段时间额外的力量补充下修复两条内丹的碎痕,她觉得她现在强的可怕!
雨墨点头,“都好看。”
兰宁提着裙摆站起来,“那我们走吧,大日子可不能迟到。”
——瑞露台。
大清早的,这周围都被看热闹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这次的抚髻宴规模这么大,果然还是皇室中人有孕派头最足,也不知是皇子还是公主。”
“听闻皇室很多公主都是被芙柔公主所杀,这一怀孕倒是救了她一命。”
“可别乱说,命令都下来了,那件事不是芙柔公主所做,再口无遮拦,小心你脑袋!”
舆论中心的芙柔来的很早,她是陪着燕璇一起的,此刻坐在瑞露台的宴厅,目光落在正对面的席位上。
她即将再次见到兰宁,那个差点杀了她的女疯子。
芙柔忍不住摸了摸脖颈,上面还剩下几道粉色的痕迹,都是兰宁留下的。
从王宫出来的一路,她听到不少民间对自己的议论,这件事背后是谁推波助澜并不难猜。
一想到玄珩,芙柔满脑子问题,就凭一个一无所有的兰宁,值得玄珩对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