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锣打鼓着呢。”
“我爹让我来通知你,顺带帮你忙活一下。”
“对了,恁家里有鞭炮吗?赶紧找挂鞭炮。”
“有。”旁边后一脚跟出来的时母,应了一声,赶紧就往屋里走。
时父则愣住了,喃喃了一声:
“又得奖了?”
很复杂的情绪。
喜悦有,还有更多的是很难说得清的一股情绪。
敲锣打鼓声越近。
凑过来看热闹的人就越多。
围观者啧啧称奇。
这才多久。
一年多来,已经是第二回了吧。
这老时家的小儿子,咋的恁大出息?
时寻的二嫂也在人群中,来的晚,很靠外围。
眼睁睁看着人家把表彰递到时父手中,连声夸赞。
就想往前凑。
旁边,她两个哥哥死死的把她拉住。
“不能闹,妹,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
“怎么不是时候了,他小儿子出息了,二儿子就不是儿子啦?”女人也横。
“窝囊废也是他儿子,凭什么这么偏心。”
“今天领导在,正好把话说清楚。”
“小点声,不能。”他二哥一个劲的把他往外面拉。
这货不算是公务员,但也是乡里跑腿的那种人。
一般这种人,混些年头,也能混到个办事员。
运气好,还能混上股级。
对外美其名曰,政府的人。
“你知道旁边陪着笑的是谁吗?”
“是谁?”
“那特么是副乡长。”
“旁边说不准还有便衣。”
“你上去作,不是作死嘛。”
“回头再说。”
二哥了狠,妹子也顿时不敢胡闹了。
你要说市里的大头目。
对乡里间人来说,可能怕也怕,但总归离的太远。
感觉上没那么深刻。
但与你距离并不遥远的亲民官就不是了。
你敢胡来?
人家就敢弄你。
是不是事实咱也不知道,反正村里多的是这样的传言。
说的多了,你也怕了。
——
要说这辈子,老时头也见过些世面。
好歹在部队里待过。
但他没想过有一天,乡镇的大干部居然能莅临自己的寒舍。
还陪同着市里负责什么文艺工作的什么副部长。
人太多,名字他也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