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八戒喊道。
陈衣出了定道:“何事?”
“这佛家三昧真火,具体该如何修持?”
此时陈衣已得火大神通,虽作用较低,但也知了其中修行之法。
陈衣道:“你这淫欲也非时刻生起,且到生起时,观其如何生,又如何灭,如何运行四肢百骸,如何令周身如火焚烧,再观未生起时,那股冷气是否生,是否灭。将放逸欲火之心内敛,反复练习,即刻。”
“谢师父。”八戒道。
“谢师父。”悟空道。
陈衣笑道:“悟空,八戒谢我是因我传了他习三昧真火之法,我也还未曾传你任何法门,你谢我做甚?”
悟空道:“知了这真三昧,方知昔日菩萨为何指我心说,‘虽是知了,却管他不住’,我也得再好好参悟参悟,让这心,管却不管。”
陈衣哈哈大笑,以茶代酒:“造化了得!造化了得!我今也有所悟,该谢你们两个徒弟才是。”
师徒们宴罢,老高将一红漆丹盘,拿出二百两散碎金银,奉三位长老为途中之费,又将三领棉布褊衫为上衣。
陈衣推辞了金银财帛,猴子却抡开手抓了一把碎银,塞给高才,道:“高才,昨日累你引我师父,今日招了个徒弟,无物谢你,把这些碎金碎银,权当带领钱,拿了去买草鞋穿。以后但有妖精,多作成我几个,还有谢你处哩。”
高才欢喜接了,叩头谢赏,被猴子扶起。
陈衣欣慰:原来,早前庄外,猴子见高才脚下草鞋时,便有了此意,当真是个赤诚善心的猴子,怕他自个儿都未察觉。
陈衣只要了筵席上吃剩下的干粮瓜果,八戒却不乐意了:“师父、师兄,你们不要便罢,我与他家做了这几年女婿,就是工钱也该三石哩。丈人,啊,不,该叫高老太爷,你总得送我一套新衣新鞋,让我也好走路吧。”
高老儿拿过一套衣物道:“早与你准备妥当,你莫再来便是。”
八戒接过衣鞋,轻轻抚上,这针线缝得仔细,这鞋底纳得厚实,不是翠兰做的,还会是谁?八戒望了望门里,却始终未见翠兰出来。
“想必她是真的要断干净,都写退亲文书了,这鞋哪能乱送呢?”
陈衣道:“八戒,你莫看了,此去一别,你与她再无可能,还是断了你的妄念,修你的三昧真火吧!”
“师父,我现在就没火,只有点儿冷飕飕。”八戒心中拔凉拔凉的,只得去收拾行李。
“唉!”陈衣叹道。
这徒弟多了,总归得安排点儿任务,陈衣本是不愿骑白龙马,但马儿却急了,他要有行脚之功才能消了罪业,如今这担给了八戒去挑,这马儿却没有东西可驼,陈衣也就只好上马了。
于是,八戒挑担,三藏骑马,孙行者肩担铁棒,在前引路,众人辞别高老及众亲友,投西而去。
“八戒,你实话实说,这几年,你到底做了人家几次女婿?”悟空戏问道。
八戒道:“我虽好色,却也只有两个相好。”
“哦?你这艳福不浅啦!”悟空笑道。
“唉,大师兄,你别这样说,我第一个老婆叫卵二姐,成婚不到一年就死了。”
“该不是你把人家吃了吧?”
“猴哥,你可别瞎说,她死之前还叫我将她埋在树下,不信我们回去挖去。那云栈洞本是她的洞府,她死了,那一洞家当,尽归我受用。后来受菩萨点化,才下山去了高家庄等师父。”
陈衣道:“云栈洞那住处不像人所居,卵二姐可也是个妖?”
八戒道:“是只鸟妖。灰扑扑不知是麻雀还是乌鸦,她也没说,我也没问。反正都死了,土里一埋,早投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