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之毒不似红命当场作,需要点时间,不过应当也差不多了。
冬日,赵思洵衣服穿得厚,再加上他给自己系了死结,一时半会儿高鼎竟解不开。
他顿时失去了耐心,正准备用内力直接撕开的时候,终于高鼎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蓦地停下手,晃了晃脑袋,一股奇怪的晕眩袭来,差点让他栽倒在赵思洵身上。
他慢慢直起身,盯着下方的赵思洵,眼神冷得可怕。
赵思洵缓缓地睁开眼睛,被他凶恶的目光吓了一跳,怯生生地唤了一声“殿下”
高鼎有些摸不准,他将视线移到了桌上的酒,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在不断流失,这显然不正常。
“殿下,您怎么了”
这头赵思洵睁大眼睛,一脸焦急地看着他,甚至还主动伸出一只手拉住他的胳膊。
三杯酒叠加,药性可是很强的。
试想连宗师都撑不住多久,更逞论高鼎
高鼎一把挥开,额头青筋直蹦,质问道“你怎么会没事”
“我我没什么呀”赵思洵一脸莫名,满含担忧地看着他,还急切地问,“究竟生什么了”
任何一个人忽然现内力尽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高鼎此刻别说寻欢作乐,他连理智都岌岌可危。
他看赵思洵满脸疑惑,不像作假,便压下心中的愤怒和惶恐,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门口,准备叫人进来,显然他现自己被暗算了。
酒
“太子殿下,您去哪儿”
赵思洵一边喊着一边下了床,不管身上被蹂躏得不像样的衣裳,就裸着肩膀拿着簪子追了上去。
高鼎的心思哪儿还在他身上,再绝色如今也没有他自己重要,便回身不耐烦道“孤现在没空陪你,你给我唔”
他蓦地睁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赵思洵,目光顺着那只手慢慢移到了自己的胸口,一片冰凉。
一根簪子直接插进了自己的胸膛,刺痛之下,血顺着衣衫缓缓晕开。
“你”
赵思洵此刻目光阴霾,一扫往日的胆怯和天真,眉宇间竟是说不出锋利,好似一把出鞘之剑。
高鼎心下一凉,他竟看走眼了。
赵思洵根本不给他叫人的机会,一手捂住高鼎的嘴,再狠狠地往里面一捅,他用上了狠劲,将那心脏完全捅穿。
力量和呼吸很快随着生命消逝,高鼎想喊叫,却呜呜不出任何声音,他握住赵思洵的手,然而那纤细犹如白玉般的手腕,在此刻竟牢固如铁。
有没有内力,天差地别,赵思洵的武功是弱,但是对付一个普通人却绰绰有余。
高鼎的身体越来越冷,他噗通一声跪下来,瞪着死不瞑目的眼睛,缓缓栽倒在地。
他做梦都没想到,他竟然会死在这么个小东西手里。
只是杀了他,赵思洵还能活吗
然而这个问题,显然无需他操心了。
一直等高鼎气绝生亡,赵思洵才放开了双手,然后踉跄一步,也跟着栽倒在地。
他同样吃了缠绵,自然也中了毒。
他知道不动用内力,则相安无事,一旦用了,内力就跟漏了筛子似的飞流逝,所以他一直等着高鼎中招这一刻。
他看着自己沾染了血迹的手,从怀里掏出帕子,赶紧擦拭干净,顺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将那股恶心的粘腻也擦去。
心道卧底这一行当,果然不是人干的。
他强忍着缠绵带来的虚弱,慢慢起身,接下来就是善后了。
他得把自己摘干净
而最容易摆脱嫌疑的办法便是让人一眼看出他就是凶手
叶霄随着惠明一路到达城郊林子,这里离别院不远,却很偏僻,不怕宗师对决会影响到旁人。
而这也是叶霄所希望的。
甫一落地,他浓烈的剑意便再无保留,脚踏七星,万剑归一,直朝惠明杀了过去。
文书行者的万卷书剑,名字虽好听,似乎充满书墨之意,但是叶霄在一旁观他与冥主一战,现本质依旧不过是数百道剑意融汇一体,与上陵学宫的七星剑法相合,使之光影重叠之中,产生字字为剑的错觉。
天下武学,实则万变不离其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