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代的宅子,除了商铺和营业性场所,一楼不会在临街的外墙上开窗户,全是朝着院内开,有些风水和保护隐私的说法。
但这个驿馆二楼的房间可是个好地方,临街的那堵墙上,有扇不大的窗户……
卫子卿和席暮长各派了若干人手去安置队伍,又着人先请了郎中过来,那郎中瞧他二人身上那线基本已长在肉里,害怕这些武人寻他不是,竟然有些不敢下手,倒头来还得是傅雪用烈酒泡了巾子,将那线敷软。
再用泡了酒的剪刀将线挑开,一根一根硬扯,扯不出的便用针挑。(这样的情节看看就行,作者瞎编的,普通人不可吸收的缝合线一般长不死,即便长死了,现在医学达,有事看医生,不要乱学。)
席暮长还好说,伤在背上,看不到他的表情,下手狠些便狠些了。
卫子卿却有些不大老实,傅雪埋头拔线,那张脸便离他的肩头极近,卫子卿时不时会侧过头来看自己的伤口,也不知是不是存心的,那画面可想而知。
傅雪直起腰身,观察了卫子卿片刻,她没有证据证明卫子卿在故意占她便宜,但确实也想撂挑子不干了,刚要唤文杏,席暮长过来了,他说“我来!”
卫子卿抬头与他对视了一会,没有直接拒绝,却是对傅雪说道“娘子若是疲累,可以歇息片刻,再来帮帮我,我不急。”
席暮长皮笑肉不笑“怎么,我伺候你,你还瞧不上?”
卫子卿扫了他一眼“你手太粗。”
傅雪微笑道“我确实有些乏了,换文杏吧,她的手又嫩又软。”
卫子卿抿了抿唇,带出了几分隐忍的模样。
他的脸太有杀伤力,傅雪心道‘我要不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当真要心疼了。’
文杏出手可比傅雪温柔多了。
过了一会,原先派出去安置人马的人回来了,有四人进来通禀后便各自站到各自的镇抚使身后,席暮长手中便多了一个小纸卷,在桌下展开看了,六个字——‘二公主黎红蝉’。
因他与芳官在一处,消息便直接传到了他的手中。
席暮长突然想起当初他拦下黎红蝉的马车时,被上过妆的黎红蝉确实有几分与明负雪肖似。
但他的师父黎清寒明明说黎红蝉是他的亲妹子,这摇身一变成了北阴国的二公主,那黎清寒的父亲与北阴国君明展眉……?!
不可能!
席暮长脑袋里乱成了一团浆糊。
最后只能断定,明展眉是在用黎红蝉冒充二公主。
席暮长抬眼去寻芳官,他环顾了一圈,觉得好像很长时间没瞧见芳官。
芳官虽也算隶元上府的老人,可不知为何,他却觉得芳官待他,不如待傅雪亲近。
他总觉得芳官背着他,替傅雪办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事,上次芳官出门抓安神药,卫子卿想要派人跟踪,他及时化解了,可芳官抓药回来,却什么也没对他提及,好像真的就只是单纯抓了个药。
想到这里,他招来原隶元上府的一人附耳道“去瞧瞧芳官,在不在馆内。”
那人去了后院二楼,唤了几声,无人答应,正要一间一间推门查看,却瞧见芳官从一间房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