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同志!你在听我说话吗!”
“啊?抱歉抱歉,我有些走神了。”
“你真的是,走在路上还会分神,这要是在生产的时候可怎么办?”
骑车人一脸严肃地教育着顾时,他看起来有些年纪,大概在三十多岁的样子,从身上的装备来看,大概率是一名邮递员。
顾时只好先连声道歉承认错误,见对方的口音和爷爷所处地区的方言很像,他便灵光一闪,趁着对方说话的间隙问道。
“那个,同志,你认识吕佑生吗?”
“吕佑生?你是说阿生吗?”
还真让顾时猜对了,果然自己莫名其妙被送到这个年代来不会是没有目的地随意投放。
“诶对对对,就是阿生。”
“你和他认识?”
或许是因为都认识同样的人,邮递员说话的语气变得热情了一些。
“呃对,我是他……亲戚,从外地来的。”
“哦哦哦,原来是阿生的亲戚啊,难怪,我就觉得你给人的感觉和他有点像。”
见对方接受了自己的身份,顾时马上接着问道。
“同志啊,你知道阿生家住哪儿吗?我这刚从外地来,人生地不熟的。这不,都迷路了。”
“我当然知道啊,我跟阿生家关系可好了,他可是咱们村子难得的读书人才。”
邮递员刚要给顾时指路,又突然想起什么地一拍额头。
“哎呦你瞧我这记性,同志,你该不会是来找阿生的吧?”
“呃,是来找他的。”
“那可太不巧啦!”
邮递员惋惜地说道。
“阿生去插队了,前些年就走了,好像是要去东北那边。”
前些年就走了……
这么说来,他现在所处的年代大概就是1967年往后,爷爷那本赤脚医生手册是1967年出版的,也就是说他至少在1967年就已经到了永安村。
爷爷当赤脚医生究竟当了多久他不清楚,但肯定不会太久,既然爷爷前几年就已经出去插队了,那也就意味着谢正义事件可能随时都有可能生,甚至已经要生了。
很不妙啊,这很不妙啊……
顾时啧了啧嘴,自己被送到这个年代来肯定是有原因的,他大概率就能以此直接见证当年事件的真相。
要是这个时机被自己错失了,想要再从别的地方寻找真相可就难于登天了!
得赶紧想办法去到永安村……
“同志?同志?同志!”
邮递员接连的叫声把顾时从沉思中唤醒,对方挠了挠头,一脸疑惑地说道。
“你这小同志也太容易走神了,你是找阿生有事吗?要不先去他家里看看,可以和他家人说说。”
说着,邮递员往身后给顾时指了个方向。
“阿生家就在那边,往那边走找到吕家村后随便问问就行了。”
“好的好的,多谢你呀!”
顾时礼貌性地回答了一句,随后就迈开步伐急不可耐地跑走了。
“诶,倒是等一下呀……”
邮递员本来还想说自己可以载他一程,但是眨眼间顾时就已经跑出去了一段距离,怎么叫他也不停。
“这小同志,真是没耐心。”
没办法,邮递员只好耸了耸肩,双手握把骑上车继续往前。
突然,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便松开一只手伸入衣袋里,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用水晶磨成的单片眼镜,稳稳地戴到了自己的右眼上。
“呵呵,他终于进来了呀……”
“邮递员”的嘴角噙起一丝笑意,自言自语地说着,悠悠地沿着小路向远方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