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质疑,夏云庭却丝毫不慌,起身抢过书卷。
来回踱步欣赏片刻,坦然自若,“殿下,这些确实出自臣手。”
本以为他会笃定不认,没想到他竟直接认下,文官欣喜若狂,急道:“殿下,他这可是亲口承认!”
夏云庭抬手按下,“那个……老头,你先别着急。”
“吾有旧友屌似汝,如今坟头草丈五。”
“老头,慎语。”
楚相从文官行列站了出来。
“护卫使大人可有冤屈,但说无妨,殿下英明,定会惩治真正的恶人。”
夏云庭看了过去,心道这楚相还挺热心,如此信任他。
那么,也不能辜负不是?
夏云庭向前一步,行至那位挑事人身前。
“你……你想干什么?”他心虚道。
“大人为殿下考虑,何须害怕。”
夏云庭虽然面上云淡风轻,但语气却带着明晃晃的不善。
扫视一周,他缓缓开口,“试问各位,皇女殿下自推行断文之风,民间反响如何?”
众臣左顾右看,半响给出答案:
“自然顺殿下所令,不碰文道。”
夏云庭了然一笑,“民间……自然是民,试问修士又占多少?修文道又占多少?”
“这……渺渺无几——”
夏云庭点头,又道:“正是如此,文道不同其它,修炼此道需要识文断句,需要幼时学文……”
“由年岁推起,才可触及文道。”
“耗时耗力,一朝思堵,文道升阶无望……”
“更何况文道心法本身就有残缺……”
“这般难修,又有谁敢轻易踏上文修之路?”
挑事的文官一脸不服,觉得他在拖延定罪,言辞质问道:“你说此事又如何?”
“无非是说文道难修,这与你所行之事有何关联?!”
夏云庭不置可否,将视线移到皇女殿下身上,“殿下知晓文修不易,特断了这条道。”
“天齐以文修为荣,但培养文修却像赔本生意,出多入少。”
“单论文修,穷家举家所耗,也不得出;富贵之家,有钱无书;贵族之家,有书无才。”
“文道,早就漏洞百出,不宜天齐长远利益。”
“只是各代帝皇遵循祖训,推崇文道,不宜废道。”
“殿下开此先河,为国之幸……”
耳边传来一声嗤笑,只见挑事的那位官员笑道:“哼,我当你是不认,不曾想你是给自已加罪。”
“殿下,护卫使都如此说了,还请您定了他的罪!”
楚相跟着笑出声,斜眼鄙夷道:“当真是对牛弹琴,连话都听不明白。”
听此嘲讽,文官怒道:“楚相这是何意!”
“就是字面意思。”楚相转过脸,深感晦气。
楚相与夏云庭相对视,眼中带着一丝赞赏与肯定,娓娓道:“护卫使的话里的意思,这些文人之事,他是顺殿下所为。”
仿佛听到了天大笑话,文官一脸不屑,“你在胡说什么?”
“胡说?”
楚相也不着急,接过夏云庭手中的书卷,“殿下所举虽有违祖制,但是为国所虑,但难免落人口舌……”
“而护卫使,德才兼备,将建国之初都未能解决的残诗道法得以补全,实乃大义之举,是为殿下百年后的名誉为虑。”
“得以臣子,实乃国之幸,君之幸。”
话落,全场臣子皆赞。
那位文官不曾想此情形,只得认栽。
皇女若有所思,语速悠悠道:“护卫使……当真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