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答,颜相妤心头恶意翻腾,将剑放到他手腕,像在用磨刀石一样缓缓拉动,哀痛声不止,她却只道:“啧啧啧,这手,方才不挺有劲么?”
“事成,你占了天大便宜,若不成,你便以酒醉为由以求得宽恕,你这哪里是醉了,我看你清醒的很啊!”
此前隐忍的反感只增不减。
颜相妤声声怒斥:“你做这些时可想过你有今天吗?会有多少女子因此魂埋深井你想过吗?你只会庆幸次次得手,庆幸那点小聪明至今无人发现,你只会滥用职权,欺压妇孺,你连那地上的烂泥都不如,恶臭至极……”
她声嘶,索性吩咐寄容琦玉将他翻身,亲自解了他的下裤,满面厌恶:“这便是你的骄傲吗?”
颜相妤嗤笑着摇头:“我倒要你亲眼看看,看着自己的骄傲毁于我这女子手上,到底是什么滋味。”
她眸中尽是戏谑残忍,寒芒闪过,血沫飞溅,迷蒙了她的眼眸。
地上之人早已奄奄一息,只剩轻吟,显然去了半条命。
颜相妤却还是嫌弃,剑锋再次对准他的脖颈:“啧~你生命力可真是顽强啊。”
“横竖你活着也只是个笑话,有什么话自去对阎王说吧。”
手起剑落间,那人喘息戛然而止。
颜相妤再回头看向旁边哭得脸像花猫又干呕不止的两人,有些脱力地笑了笑,没想安慰她们。
弱肉强食,今天他不死,那死的人就是她们三人了。
亡国尸横遍野之际,她也曾这般呕吐不止,可如今她看向自己一身血腥,倒好像不再那么难以接受了——
天象不是刚转阴的,颜相妤抬头望天,假山上南宫临烨一身绛紫长袍,腰束赭黄祥云纹宽腰带,其上只挂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
“……”
他腾身落地,与颜相妤平视:“圣女殿下,你杀人了。”
也不知他旁观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颜相妤吩咐寄容和琦玉:“你们二人速回取一身衣裙来。”
待四周复静,她又道:“是又如何?”
“该死之人,自有他该去的地方。”
颜相妤踩到假山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落坐,居高临下冷目灼灼,他却失笑,轻轻一跃而上,就与她并坐一处,提醒她:“你大可以不用这般敌视,我们可是盟友。”
她总是这样特立独行,让他都想不出应该如何安慰,看她余怒未消,南宫临烨也只静静陪在一侧。
“你来得正好,也省得我还要设法寻你,后续之事便交给你收尾吧,多谢了。”
良久,颜相妤才闷声开口。
“乐意效劳。”
他答应得干脆,声音如醇沉佳酿,倒有些抚平颜相妤心头怒意。
他含指吹哨,不过一盏茶功夫,玄奕就踩着树梢缓缓落地,他颇有些嬉皮笑脸,鼻子又呼扇呼扇地动着,转为警觉:“血腥味!殿下,您受伤了?”
南宫临烨垂下眼,示意玄奕往假山后去,他才探过半个身子,就惊得捂住了眼睛:“哎呀呀,这这这……怎么回事啊,殿下?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颜相妤有些失笑,便朝他喝道:“是我干的,怎么,你害怕?”
玄奕才注意到她衣裙的血迹,瞪大双眼:“啊?是圣女啊?哎呀呀,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残忍啊,真是残忍。”
“你说什么?”
颜相妤的发话让他下意识夹紧两腿,南宫临烨紧接吩咐道:“将这处理干净,不得留下痕迹。”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