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当晚。
月慈好说歹说,可无论怎么劝,南宫琳琅就是不愿回安泰殿,她要留在永安宫跟余美人一起睡。
颜相妤失笑,陪同月慈回禀了裴贤妃,有她在,裴贤妃自是放心了。
再回永安宫时,南宫琳琅已经窝在床上和余美人说悄悄话了,反观余美人的表情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隔着薄被都能看出她躺得叫一个直挺挺。
南宫琳琅看到颜相妤站在床边,眨巴着眼问:“阿姊,你不是回去了吗?”
“这就喜新厌旧了?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要不是我去与你阿娘说了,还有你躺在这的机会?”
颜相妤忍不住伸手掐她的脸,“可好了,你害我不能回去,只能睡在这地上陪你了。”
颜相妤吩咐宫婢去取被褥铺地,南宫琳琅翻身下地,光脚哒哒哒就跟着宫婢跑出去,风一样抱着被褥回来,又撅着屁股铺整齐,望向颜相妤和余美人的目光,将狗腿子表现得淋漓尽致,“余娘娘,阿姊,我们一起睡地上,琳琅睡中间好不好?”
两人看她大汗淋漓,还有那黑黢黢的脚底板,无语望天。
“茯苓,再去烧水。”
余美人叹声,无奈吩咐宫婢。
待水烧好了,南宫琳琅却只愿洗脚,颜相妤与余美人一起拎小鸡似的把她拎到浴桶前,接着把她剥个精光,南宫琳琅羞红着脸把她们俩推到屏风后,才颇有些不情愿地将自己泡在水里。
她儿时落过水,被救起来时都已失去知觉。
自那以后,她便十分抗拒水,随着长大,虽不再抗拒,却仍对大面积的水谈不上喜欢。
每每回想,总觉着窒息。
尽管铺了被褥,还是能感觉地面硬邦邦,颜相妤一时难以入睡,便问南宫琳琅:“小琳琅,你是不是怕水啊?”
“你怎么知道?”
颜相妤调侃道:“你是没感觉,我和你余娘娘给你脱衣裳时,就觉着你像一只被拔毛待宰的小鸡崽似的。”
“公主的惊叫,堪比杀猪声……”余美人纠正道。
“哎惹!你们太讨厌了!”
南宫琳琅恨恨地锤被褥,“我儿时落过水,我害怕。”
“该不会你儿时顽劣贪玩惹的祸吧?”
“才不是!”
南宫琳琅抓狂。
“那是什么?”
余美人问。
“余娘娘不知?我五岁时,你都入宫了!”
“我真不知。”
余美人一噎,虽然那时她是进宫了,可她一个小小宝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没个亲信,她能知道啥?
“哎!”
小家伙重重叹了口气,“我记得那时候,阿爹宠爱新入宫的白美人,白美人生得好看,又常用香软的糕点哄我,有一日我在御花园中玩,瞧着御池里的莲花开得正盛,便支开了随身的宫婢,悄悄想自己去摘,可我那时小,够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