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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顶班（第1页）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李德仁看了来电显示（李宗福急诊外科），他以为对方可能是想请心内科会诊或者咨询心内科的专科病信息，便按下了接听键。李宗福是他很多年前的搭档，那时他们一起轮科急诊外科。李德仁不喜欢外科，考完医师证就注册了内科，后来就调离急诊外科，一心一意干起内科来。

“李德仁，能不能帮我顶一下班？我有很急的事”李宗福急迫的道。“可是，我现在注册内科，不能帮你代班”李德仁回复道。好不容易下晚班，可以轻松休息两天，何必帮人代班。现在体力不如十年前，那时候可以48小时连着上班。现在的身体，上24小时的班，都很吃亏了。

“我现在轮转到院前急救，随12o车出诊，这三个月都是，只是负责出诊，今天二次出诊轮到我，但是我女朋友刚刚闹脾气，吵着要自杀，我这下是真离不开啊！”

“她为什么要自杀吗？你又做什么伤人家了？我自己在病房上班也很累啊。”

“啊呀！德仁哥，我知道你很忙，今天是你出晚班第二天，你就帮我出一趟诊，好吧，非常感谢！下次请你吃铁板烧”

“你说清楚问题，她为什么会这么闹？”

李宗福坦白了：“都怪我自己，最近手贱，忍不住打麻将，输了一笔钱，所以她闹腾不止……”

“我简直对你都无语了，这么多年，你这人怎么一点不能改变呢？”李德仁恨铁不成钢地咬牙切齿。

“12o车向师傅刚刚和我联系了，他等下会到急诊大门口接你上车，那个院前急救箱子，护士已经拿了，血压计、听诊器都有，你换一套急救服就行”李宗福语飞快的交待着。

“嗯，好，我马上”李德仁非常熟悉急诊老科室，各种物资存放处都心知肚明。

在凉水口镇宁静的乡村，青年男子周斌和他怀孕的妻子谢芳过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一天的一个晚上，谢芳突然想吃青蛙肉，周斌此时便想满足了妻子的愿望。农村的孩子，从小就抓青蛙，夜里抓，效率很高，一晚上能抓几斤。小时候制作的工具，早已坏掉。这几年这对年轻夫妇主要是在外打工，周斌也没有抓青蛙了。周斌重新自制了网罩，拿上手电筒，穿上长筒的雨靴，挎上一个可以收拢口肥料袋，慢慢地走出家门，来到了附近的田地里。田里一片漆黑，只有手电筒的光在闪烁。周斌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踩到什么东西。桑城地区多蛇，有眼镜蛇、五步蛇、菜花蛇、金环蛇、臭皮蛇。周斌心想，碰上无毒的臭皮蛇，可以抓来卖了，而遇见毒蛇，只能远远避开。

突然，他听到了一阵蛙鸣声，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周斌顺着声音找去，现了一只只青蛙正蹲在田埂上。周斌小心翼翼地靠近青蛙，快地落下网罩，青蛙就被罩进了网里。周斌走进抓住青蛙的身子，放进肥料袋，然后收拢袋口……后面就是简单的重复抓捕青蛙。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时间已经很晚了，周斌开始感到有些疲惫。他决定回家休息，明天再来继续找青蛙。他没有犹豫，立刻返身，往村子居住区回走的，几处灯光星星点点，不时传来狗吠的声音……

周斌回到了家，先把装青蛙肥料袋仔细扎紧，然后放在柴房，准备明天天亮就给谢芳做一顿美味的辣椒炒青蛙大餐。谢芳怀孕后容易疲倦，现在已经睡着了。周斌简单地提了两桶井水，快的冲了个澡，也陪着老婆睡觉了。

………朦胧中，有人在敲门。周斌醒来以后，去开了门，看见邻居婶子向翠芝站在门口。

“翠芝婶子，您有什么事情？”周斌看到这个妇人半夜都未睡，她满脸的焦急不安的样子。

“周斌，你帮帮忙，今天我家长远和媳妇一起出去抓青蛙，开的三轮车出去的”“现在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而且我打他们电话也没接，我心里好慌好慌，很不舒服，你能不能骑着三轮车沿着马路帮我找找他们”。

“啊！这么晚长远都还没回来，又不接电话，这是跑多远去抓青蛙了？”周斌说道。长远看你在村里抓青蛙，他就开着三轮去隔壁村抓了。媳妇刘菊花觉得坐在家里没有味道，也就跟着坐上三轮摩托车去了。此时，谢芳也醒了。周斌轻声地和谢芳说了隔壁婶子的事情，谢芳让周斌小心点：“晚上开慢点，山路弯弯绕绕的多，一定要慢些”。周斌走到院子右边，那是他家三轮摩托车的停车坪。点火，启动，翠芝婶子马上坐到后面的斗车里。夜幕深深，星光黯淡，只有明亮的车灯在直射光芒照在马路上。周围一片漆黑，马达的轰鸣声、车轮滚动的声音、和附近传来的虫鸣，交织在一起。周斌和翠芝聊得不多，两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一路上、还有路边的草丛或灌木。他们沿着水泥马路慢慢的寻找着。去隔壁村，需要翻过一座山。那里有个坡下坡比较陡。到了隔壁的王家村，他们更是仔细的找着路边痕迹……

庹长远，翠芝婶子的儿子，此时慢慢睁开眼睛来。“哎吆，好痛！我的妈哎！”长远感觉全身都疼痛不已，想动一动，痛得龇牙咧嘴。幸运的是，他试了试，手能抬起来，脚也能动，他慢慢坐起来。入目的是一片漆黑，身边可以摸到野生的小竹子。他把手伸进裤袋里，掏出手机。手机没摔坏，显示有5个来电未接。赶紧打开手机中手电筒，向周围照了照。并且头脑慢慢的回忆起来。他和媳妇抓完青蛙，已经在回来的路上。突然，有头野猪窜上马路，庹长远立即刹车并扭转方向，车子冲下山坡，滑到斜坡路边的竹林。这是一片野生的竹林，大部分是拇指大的竹子。附近的村民们每年都来这采竹笋，或者砍些竹子当黄瓜、豆角、苦瓜一类的架子。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然后是一阵强烈的撞击，庹长远躺竹子丛里，三轮车已经翻倒在一旁，零件散落一地。他完全清醒了，知道自己出车祸了。

“老婆，老婆”庹长远喊着，用手机上的电筒，不停的向周围照去。在约六米外，一个女人躺在那里。庹长远不顾一切地爬起身，忍着全身疼痛。到了女人身边，把她慢慢放平摆正。“老婆，菊花，老婆，菊花……”庹长远的声音都变得紧张了，并且掐了掐菊花的人中。菊花伤的有点重，现在还在昏迷中，她的的腿部在出血，似乎骨折了。长远呼喊了救命，但声音在这山坡里显得异常微弱，几乎传不到远方。他翻到一个未接电话，赶紧回拨了过去。“妈，快点喊人来帮我，我在王家村下坡的野竹林，车子摔了，菊花昏迷了”庹长远一边说，一边哭了。焦急的翠芝婶子接到电话终于松了口气。“周斌，他们在下坡的那个野竹林”。周斌赶紧开了过去。约十分钟，远处传来的三轮摩托车声。这十分钟，庹长远觉得这十分钟比十个小时都漫长。他已经脱去上衣，用它帮刘菊花简单包扎了腿部。并且拨打了急救电话。周斌现路边断了几根竹子，再那停好车。翠芝婶子匆忙下车，朝着坡下亮着手机的地方赶去。嘴里一边喊着“长远，菊花，长远，菊花……”4o分钟后，救护车赶到了现场。李德仁和司机将菊花慢慢的挪到担架上，四个人（李德仁、向师傅，翠芝婶子、周斌）抓稳担架的四角把手，慢慢的从坡下竹林抬出来。李德仁赶紧让护士打针，5oom1氯化钠组快静滴，并备着一袋5oom1林格氏液。李德仁刚刚检测了血压，9o6ommhg，比一个月前低了3o了。已经开始休克了。司机不到三十分钟，就把他们送往了县城的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