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河听闻,便面露为难,“啊,可是我现在有事要做……”
说着,她朝钟浔元看了一眼,心里一惊再打算将时间对调,晚点再去找钟浔元去给灵犀牙镶嵌的事。
钟浔元显然看出了他的意图,顿时有些紧张,赶紧说:“我也就这会儿有空闲时间,过了今日可就要开始忙了。”
宋小河犹豫了片刻,又对沈溪山道:“真的是很要紧的事吗?”
沈溪山光听她这一句问话,就知道她没有跟自己回去的心思,于是便也不再回答这个问题,只弯唇笑道:“也不算要紧,小河姑娘先忙你自己的事吧。”
说完他转身离去,一句道别都没有。
苏暮临在门口的位置瞧得清清楚楚,沈溪山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想杀人。
他不敢靠近,往后退了几步,看着沈溪山快步离开了绮罗楼。
宋小河并不知这其中的各种关窍,只隐约察觉到沈溪山像是生气了,她抿了抿唇,转头对钟浔元道:“钟公子,就麻烦你快点带我找一家铺子,给我的灵犀牙镶嵌。”
钟浔元像
是刚打赢了一场胜仗的公鸡,正得意得不行,说:“不着急,时间还宽裕,我们再去别的店转转。”
“不了。”宋小河认真说:“快些将事情办完,我要回去了。”
钟浔元见状,也颇为无奈地叹一声,道:“行吧。”
只是他不想让宋小河那么快回去,就自有办法阻拦。
于是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钟浔元都在带宋小河寻找给灵犀牙镶嵌的铺子,找了几家宋小河觉得手艺不行,又找几家铺子赶上闭门休业,在长安城里转了很长时间。
宋小河累得都出了汗,但仍然坚持着。
她把这当做送给沈溪山的第一个生辰礼,所以格外认真对待,不容半分瑕疵。
等到真正找到了手艺娴熟高超的匠人之后,天色已暮,月亮高升。
三人在外面吃了饭后,就赶回了钟家内城,也没工夫欣赏长安的繁华夜景。
宋小河一直惦记着沈溪山白日里生气的事情,路过飞花苑与苏暮临道别时,就频频往沈溪山所住之处张望。
随后走出了十来步,她又回头,进了飞花苑。
院中仅有一盏灯,光影微弱,这时辰大多人都睡觉,房门紧闭,四处寂静。
宋小河走到沈溪山的房门口,见里面没有亮光,不知道是人不在还是已经就寝。
她小声唤了两声,“沈猎师,沈猎师……”
本也不指望能有回应,但没想她话音刚落下,原本紧闭着的门忽而就开了,像是被风吹开一样,露出
个半人宽的缝。
沈溪山的房门向来都是用法诀加固,哪有被风吹开的道理?
宋小河心里顿时一片明媚,伸手将房门推开,只见里面当真是一点光亮都没有,漆黑无比,什么都瞧不见。
她轻手轻脚地进去,转个身又慢慢将门给合上,刚关上转身,就猝不及防撞在了一个相当坚硬的肉墙上。
紧接着头顶传来冷淡的声音,“你来做什么?”
宋小河拿出夜光珠,在皎洁的光下,就看见沈溪山的眼中漠然,如覆寒霜。
这句话比起疑问,更像是质问,语气里莫名又几分凶。
宋小河头一次见沈溪山发脾气,想着他心情或许没有恢复,是自己突然到来打扰了他,不被欢迎。
于是她有些失落地转身,打算先走。
只是还没动身,手腕就一下子被扣紧了,掌心的灼热贴着手腕的皮肤传来。
沈溪山稍稍用力,又将她拉回去,“去哪?”
语气以不复方才的冰冷。
宋小河转头看他,眸光盈盈,“我见你心情不虞,怕打搅你休息。”
沈溪山幽幽地注视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映了光,又变得充满委屈,轻声问,“所以小河姑娘现在根本不在乎我心情的好与坏了是吗?”
“是嫌我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