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提起他媽做什麼?」無法理解是一方面,好奇是另一方面,馬尾辮女生問,「關?於他媽媽,你知道什麼?」
其中一個男生說:「好像是和學生搞出了不正當關?系,得?了那種病。」
「那種病?」
「愛滋啊。」
另一個男生幸災樂禍地笑出聲,「你們可得?小心?點,最後離他遠點,沒準他身上也有那種病。」
周圍人聲鼎沸,全都?在議論同一個人、同一件事,夏冉眼前漸漸模糊,所有畫面重組,變得?不太真實,鮮血淋漓到讓她心?髒飛跳動。
她看?見向來高傲的他,被?人踢斷腿,架上刑場,綁在耶穌的十字架上,他們瘋狂切割著他的皮肉,露出森然的白骨。
他疼得?冷汗直流,嘴唇咬出了血,他們依舊笑著,互相指手畫腳,討論下一刀該往哪刺,對他的痛苦視若無睹。
光在一旁看?著,她就覺得?自己受到了連帶傷害,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疼的。
靳司讓不大度,她比他還?要小肚雞腸,她聽不得?別人肆意污衊造謠,傷害他。
那一刻,她想衝過去撕爛他們的嘴。
第27章
夏冉最後還是忍住了,忍到指甲都嵌進手心,嘴唇被咬到發白。
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下,班長問:「她們都去做熱身運動了,你怎麼?還在這?」
夏冉擠出?一個笑容,下巴往遠處一點,「等我哥呢,我要當著他的面恭喜他。」
她朝班長揮揮手,連跑帶跳地奔向靳司讓,雙手背在身後,笑眼彎彎,「哥,你好厲害。」
靳司讓沒應,淡淡說?:「一會好好跑。」
夏冉點頭同他保證,「一定給你拿個第一。」
「預賽還是決賽?」
夏冉信誓旦旦,「都拿。」
還想說?什?麼?,五米外傳來隊友的催促聲,只好止住話茬,四個人快匯合前,她鬼使神差地回過頭,先是掃了眼看台上勾肩搭背的幾個男生,然後看見靳司讓還站在原地,筆直地望著她,眼睛裡一片空洞,什?麼?情緒也沒裝。
她心臟像被人重重敲了下,痛意蔓延後的余感都分外強烈。
她滿腦子都想著一會怎麼?跟這幾個亂嚼舌根的長舌男討個公道,連怎麼?站上跑道的都不知道。
認真的時候,周圍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映進眼底的畫面?再次變得模糊,只能看見終點處被眾多惡意拆解到只剩下空骨架的靳司讓,他的眼睛已經被人剜去?,幽深的兩塊,像黑洞,快要把她吸進去?。
預賽拿下第一,夏冉顧不上和隊友擊掌慶祝,折返回看台,沒找到那?幾個男生,問過其?他人才知道他們去?小賣部了。
夏冉秉著碰碰運氣的心態,繞到操場後門,正?面?撞見從?林蔭小路走出?的那?幾人,沒多久,趙思淼也出?現了。
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底氣,衝上前惡狠狠地揪住其?中一個男生的衣領,「那?些話,你聽?誰說?的?」
事情發生得突然,男生大腦空白,一時間忘了推開她,「什?麼?話?」
「關於靳司讓的那?些事。」
男生腦袋朝趙思淼那?一偏,用行動回答,然後才反應過來,用力將她的手拽開,順勢推了把。
夏冉重心不穩,差點跌坐在地,撐在大理?石石碑上的右手被磨出?一道細長的劃痕,血絲滲出?,她胡亂往衣服上揩了下,一瘸一拐地走到趙思淼面?前,將路擋得嚴嚴實?實?,「誰告訴你的?」
夏冉個子在女生里算高,興師問罪時的氣勢也強,看上去?不好招惹。
趙思淼故作平靜地甩鍋,「不關我的事,我也是聽?許白微說?的。」
夏冉腦袋傳來一陣鈍痛,咬牙切齒地問:「她怎麼?跟你說?的?」
夏冉不信許白微會說?出?這麼?直白的話。
這人最喜歡含沙射影地擠兌,方便事後把自己擇得纖塵不染,在眾人的指責里,還能氣定神閒地替自己辯解一句:「我說?的明明不是這個,是你自己想歪了,怎麼?能怪我?」
可想而知,現在傳到夏冉耳朵里的這些流言蜚語加了多少?人的主觀意識。
夏冉稍微冷靜了下來,她越想不對勁,甚至開始懷疑起流言的源頭到底是不是許白微。
她為什?麼?要這麼?對靳司讓,她不是喜歡靳司讓?
她喜歡一個人的方式是不是太奇怪了些,還是說?,她其?實?根本就?不喜歡靳司讓?
縱容別人傳播她和靳司讓在一起的消息,僅僅只是想吸引更多人的關注?
夏冉感覺自己走進了死胡同,她完全摸不透許白微的想法,這給了她一種庸人自擾的感覺。
趙思淼的表情看起來極其?糾結,緊緊咬住嘴唇,夏冉一字一頓地重複:「她和你說?什?麼?了?」
在等來趙思淼的聲音前,另一道高亢嘹亮的女嗓先插了進來,「夏冉,你在做什?麼??」
夏冉覺得他們幼稚又可笑,都快是個成年人了,吵架打架還得叫老師,慫不慫?
夏冉退開幾步,整理?好情緒後轉過身,無辜地聳了聳肩,「她剛才臉上沾了點灰,我給她吹開。」
班主任自然不信這蹩腳的理?由,趙思淼頂著一張驚魂未定的臉控訴:「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突然衝過來揪住我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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