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沈歲安去了趟醫院。
來得不巧,那會靳司讓正在去公寓拿換洗衣物的路上。
沈歲安空手來的,找了張凳子坐下,問:「身體怎麼樣了?」
夏冉的喉嚨像有團火燒了一天一夜,這會發出來的聲音沙啞難聽,「肌肉酸痛。」
沈歲安收到消息那會被嚇了一跳,飛奔到醫院又看見她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左眼用繃帶綁著,聽到醫生說沒傷到眼睛,這才鬆了口氣。
「活該。」沈歲安差點拿食指戳她額頭,想到她還傷著,沒忍心,半路收了勢,改成手掌心往她手臂上輕輕一拍,「誰讓你一個人瞎逞強,自己幾斤幾兩還不知道嗎?這回也算你運氣好,碰上一個中看不中用的弱雞,要不然就不止身上這點傷了。」
夏冉叉了塊切好放在盤裡的蘋果,直接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半撒嬌地說:「行了行了別罵了,再罵我傷口更疼了……」
說著,她想起一件事,「你好像也沒什麼資格罵我,你剛來桐樓那天,不也遇到這事了,最後不也想都沒想就衝上去了?」
沈歲安只好把到嘴邊的話全都咽了下去,餘氣未消,蘋果咬得嘎嘣響,幾秒後還是決定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回嗆道:「我是遇到了,也出手了,但我遇上的那搶劫犯手裡可沒刀。」
夏冉無辜地聳了聳肩,「我見到那會他手裡也沒刀,我又沒透視眼,哪知道他兜里藏著一把?」
沈歲安這下是徹底沒話說了。
夏冉重起了個話題:「下周你有空沒?隨便哪天都行,我要去試婚紗。」
「這幾天我都沒活,你想哪天去都行。」
「我打算去滬城。」夏冉說,「之前跟你提過的心理醫生,她給我推薦了一家婚紗店。」
沈歲安應得很爽快:「別說滬城了,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陪你。」
夏冉莫名笑起來,直到傷口傳來撕扯般的痛感,才停下。
沈歲安湊近,細細打量她,「不過你眼皮上的傷沒十天半個月好不了吧,怎麼拍婚紗照?」
夏冉用滿不在乎的語氣說:「戴著繃帶拍唄,搞個海賊風的多特別,估計全天下我是獨一份。」
沈歲安一臉正色:「我可沒跟你開玩笑。」
夏冉斂了笑:「到時候讓攝影師後期處理的時候給我p一下圖。」
沈歲安沉默了會:「不然,我給你拍?」
夏冉眼睛一亮,「不瞞你說,我就等你這句話了,論水平,我還是對你最放心。」
「你不早說?」沈歲安無語,「到底跟誰學的,現在這麼扭扭捏捏?」
夏冉輕輕扯了下唇,又抬手調整了下眼罩位置,沉默片刻後說:「要不你給我弄個海盜風婚紗照?」
「你穿海盜服,那靳司讓呢?你讓他穿什麼?」
「讓他反串,穿下婚紗。」
沈歲安光腦補那畫面,就笑到不行,「我是沒什麼意見,關鍵看你家那位,他要是會答應,我把頭給你。」
夏冉對她的頭不感興,感興的是靳司讓的婚紗照,正在思考怎麼哄騙他穿上,沈歲安沒頭沒尾地來了句:「忘了跟你說,我打算在桐樓多待一會。」
夏冉愣了愣。
沈歲安又說:「前幾天我遇到租給你書店的房東了,她跟我提了嘴她打算把三樓和四樓的空間盤出去,之前沒過你的想法,但你一直沒給她回復。」
夏冉回憶了下:「是有這麼回事,當時我沒太在意,沒多久就忘了。」
沈歲安笑嘻嘻地說:「我替你在意了。」
夏冉聽出她的意思:「這你還是別在意的好……她打算長租或者轉賣,真不適合你。」
如果只是在桐樓待一段時間,沒必要花這筆錢,夏冉多勸了幾句,不過沈歲安一意孤行慣了,手頭也完全不缺錢,嘴上應了她「我知道了」,心裡下了決定,打算離開醫院後就背著夏冉去敲定房屋轉讓合同。
夏冉了解沈歲安,見她態度敷衍,很快看穿她腦袋裡真實的想法,但也沒多說,兀自沉默了會,還是對她會在桐樓再待上一段時間這決定感到匪夷所思:「你不是不喜歡桐樓,怎麼會還想待在這?」
「我是不喜歡這地方,但誰讓這裡有我喜歡的人呢?」
夏冉瞪大眼睛,「你又看上誰了?可別是林束,他有個白月光,喜歡上他有你苦頭吃。」
「……」
「就不能是你?」
「那還真不能。」夏冉帶點炫耀成分地揚了揚自己的鑽戒。
沈歲安氣笑,往她胳膊上輕輕拍了一下,然後認真說:「以前我跟你待在一起的時候,你明明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卻總在勉強自己跟個傻子一樣樂呵呵的。」
夏冉不樂意了,想開口糾正她的話,轉瞬聽見她又說:「但現在不一樣,你重擁有幸福,所以我就想在這多待幾天,多拍幾張你真正快樂時的樣子。」
手機在這時響了聲,掐斷意味不明的氣氛。
夏冉解鎖屏幕看了眼,是靳司讓發來的,她默了幾秒,對著沈歲安說:「我們還是決定辦婚禮了,在桐樓辦,辦完我們就去北城定居。所以,歲安,你不用為了我勉強留在這裡。」
沈歲安愣了下,「怎麼這麼突然就決定好了?」
夏冉笑著指著自己傷口說:「可能是因為今天出的事,我哥剛才跟我說,桐樓這地方跟我八字不合,還是儘快搬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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