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批人,正是羌族的人马。羌族眼下老领在部落坐镇,膝下唯有一个儿子来继承他的产业与领地位,如今这个儿子已然追“敌”而去,不知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羌族众人马一路追击,但却在岔路口不知往何处走。宗朔一行人,以免有什么人追来,每每行至岔路,都会布下迷阵来模糊方向。
于是,这队人马只能分批而行,红皮甲的男人与领头人各带小队,朝前追去。
再说宗朔等人,他们终于到了洈水边,但几人却都不乐观,宗朔看着浑浊的河水,他朝老人问道,“洈水河不是草原中,一条颇为周济民生的清河么沿岸甚至有众多部落聚居,怎么这么浑。”浑黄又时不时飘着些什么过来。
老头叹气,“从前,洈水是多么漂亮,养育了草原一代又一代的人。”
忽儿扎合又接着说,“尊主,应该是常年的战争留下的伤痕,沿岸的部落都消失了,有的甚至屠村。”
鲜血染红的河堤,死去的尸无人收殓,皆葬于洈水。周边丰美的草场,也在部族的战争中被肆意的烧毁与破坏,连年如此,草原上多是不毛之地。
宗朔沉默半晌,他看着河水了一会儿愣,才下令渡河。
只是还没等他们行至浅水处,众人忽的往身后的山林中看去,只见,一队人马握箭持刀的朝他们奔来,阿曈朝远看,他感受到了杀气,于是少年弓背含腰的盯着人戒备。
汉子们纷纷抽出刀剑,又将老头与孩子围在了中间。忽儿扎合看着那批人的服饰与皮甲装备,朝宗朔禀告,“尊主,那是羌族的人,为的是羌族大将军,这人野心不小,不是什么善类。”
宗朔吩咐叫老人先带着孙子过河,也叫阿曈先走,但阿曈假装没听见。
“来者何人”忽儿扎合刚喊完,按照习俗,不管认不认识,都要报上名号与部族,以示对彼此的尊重。
却见对面的人冲山上呼啸而下,其中一人看到阿贺该手里抱着的孩子,便大喊,“就是他们,杀了他们给少主夫人报仇”
宗朔这才明白,他们并不是朝着自己来的,因缘际会,他们救了孩子,却被认成是杀人真凶。
这也好解决,只要解说得当,还回孩子,再叫他们去看一看被众人杀死的荒马尸,便也没有什么矛盾。
只是,只是宗朔凝眸,就见领头那人,口中说着救下孩子,杀了仇人,但手里的箭,却直直的朝婴儿的襁褓射去
阿贺该手里抱着孩子,回身不及,但好在他胸前背着个小铁锅,一箭下去,他抬起了孩子,只听“铛啷”一声,箭便射在了锅底。
“诶呦,锅可别漏了”那是阿贺该的命根子,但他依旧护紧孩子,单手抽出战刀迎敌。
宗朔已然明白了这些人的目的,他们部族内部,看来争端不小,这人要杀了孩子挑起争端,只要孩子一死,他的目的便成了。既简单,又有效。
“人群里有羌的领么”宗朔觉得这个时候,与部落领直接对话是最好的。
但忽儿扎合伸头一望,“没有,羌族领父子都不在。”
于是,两伙人顷刻间便打了起来,阿贺该本要冲锋,却被宗朔拦下,叫他在自己背后跟紧。这些人的目的就是孩子,只要阿贺该落单,即便是过河而去,都不安全,因为对面有箭。
宗朔带着众人边冲,边喊阿曈过河,孩子在自己这,剩下的人,不是主要目标。
阿曈也不听,直接甩着辫子就往对面奔去,他还嫌白马不够快,于是直接跳下马背径直跑过去。
“回来”
打起架来的阿曈,宗朔也叫不住他。
忽儿扎合与刑武等人,都是勇武至极的,他们瞬间结成队伍,骑马对冲。对面的箭手不多,最准的便是那个红皮甲的领头人,他箭无虚,必对准孩子。
奈何宗朔挡在阿贺该身前,他一把黑金刀抡起来,“叮叮”几声,把身后挡的密密实实,刀锋闪着寒光,他朝刑武喊,“擒红甲”
刑武听见了,阿曈也听见了,而且显然马跑的没有阿曈快。
两队人马的砍杀之中,只见一个少年灵活的躲过飞箭与刀斧,顷刻便到了红皮甲男人的附近。那人挥出弯刀,借着马匹的俯冲之势,朝阿曈奋力砍去。
但是,弯刀只砍出去一半便不动,它被马下这个毫不起眼的少年稳稳的擎在手中。他不可思议,他是羌族第一勇士,连领的儿子都不及自己
此时,少年大喝一声,单臂搂住马颈,只一力,便连人带马,全都被掫倒在地上。
红甲男人假装受伤伏地,却在阿曈近前来的时候,猛的睁眼,“嗖嘣”,从袖子射出一枚青湛湛的毒针直朝阿曈面门射去。
人与毒针,近在咫尺。
作者有话要说阿曈不听话,宗朔愁的掉头。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