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朔看着头一回输了的乌骓,拍了拍它的脖子,低头问阿曈,“你想要一匹马么回中原我给你找。”
阿曈摇摇头,“啊不不不,我不要马。”他自己比马跑得还快,他要马干什么,驮行李呀。
“那你。”那你费这个劲干什么。
阿曈一叉腰,“给我大侄子找媳妇啊”
宗朔一顿,看了看马,又看了看阿曈,最后默默说,“那头马,是一匹公马”
“啊所以呢。”什么公的母的。
“嗯,乌骓,也是公的。”
“公马和公马不可以么”阿曈仰脸看宗朔,不太理解,他和宗朔不也都是公的么身上长的都一样的,只不是,嗐大小方面是他阿史那输了。
宗朔想了想,最后一笑,觉得也是,少年是自由又不受所有规则束缚的,“你说得对”
于是,茅塞顿开的大将军骑着公马,抱着怀里的公媳妇,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克烈的居所。他今夜还有事情要与克烈的族长详谈。
乃蛮的势头之大,权力被齐格握在手中,即将要失控。宗朔所料不错,在深夜与老领的恳谈中,他得到一个消息,蛮族再次开始在草原的小部落中强行征兵,有不服从的,便要被杀灭整个部落,老人小孩儿都不放过,如此下去,偌大的草原,便要被暴戾吞并了。
而此番举动,也必定是齐格在为攻打中原做准备,以他的性格,定然是叫从跟其他部落强征上来的兵做肉盾损耗,替他们开路。
宗朔想起了孛其特那些独守部落的女人们,想起了一路上遇到小部落的生活艰难,他心中暗自思量,没有人能够轻易决定所有人的生死,天下大局,也不该交在一个暴戾嗜杀的齐格手中,草原已经被战争消耗了多年,如今迫切的需要和平来休养生息。
克烈的老族长并不催促,他耐心的等待月氏的决断,并决定严格的执行。
一个计划在宗朔心中慢慢成型,但他还在推演每个细节,风险太大,他以求万无一失。
然而,就在他考虑的时间里,昭城终于传来讯息,刑武先一步回到了军中,并悄悄的与萧冉互通有无,终于稳妥的扭转了关键决策后,刑武便想按照事先与宗朔约定好的地点汇合,但就在整装待之际,他们又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齐格大张旗鼓的给昭城送了一封降信,说是要拜请草原月氏,递给宗朔大将军,实则信件却直接送到了赫连诘的桌上。
这封信的内容极其通俗易懂,齐格以臣属的语气,请月氏回草原,做尊主,与他一同伐灭中原。这倒也罢,但信上还将宗朔还活着,并且活的很好的消息传给了赫连诘。
一封信呈上,赫连诘恼怒宗朔没有被杀死在草原,而有些人,则心惊于宗朔竟然没有毒,那个男人竟熬过了必死的时间,想必是解了毒了,这便令人寝食难安。
宗朔的掌权,宗朔与他们的和平,都建立自在他的毒上,建立在他即将不久于人世上。活着的宗朔,又健康的宗朔,能量与意义便大不相同,谁也控制不住,还在观望与摇摆的人也会立即倒戈。所以,无论如何,他必死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宗朔再不考虑,直接动手,他要掌握主动权,迟则生变
于是,克烈族长一声号令,全族备战出,他们从美丽的科特沁倾巢而出,化作刀剑,拱卫着草原的月氏。
阿曈看着只剩下老人与小孩的科特沁,又看了看克烈那样浩荡而凶横的队伍,他心中一直有个疑问,眼下终于问了出口。
“宗朔,为什么克烈没有女人啊”他在草原中,见过的每个部落,都有女人,像是阿伦他们部落,就只有女人呢,女人都能干极了
旁边的忽儿扎合一笑,“我们族自古就没有女人,纯正的克烈,都是父系来繁衍,在中原叫什么来着,哦对,在中原是叫哥儿的。”
宗朔点头,“他们都极其强悍,可全族皆战。”
阿曈又往谷中一望,果然,还有几个好看的男人,他们大着肚子,不能出战,便站在谷口给众人送行。
于是,少年恍悟,然后朝宗朔的肚子看了看,点了点头
最后,众人启程,乌骓载着两人,走在队伍前方。就在他们路过一处高岩壁时,阿曈忽然激动的扯了扯宗朔的袖子,抬手往山巅处指去。
“宗朔快瞧,那匹头马成了,成了”
宗朔抬头,就见,山顶,流云缥缈之中,那匹高大健壮的头马,“咴”的一声,浑身毛一甩,露出里毛,登时赤红一片。
骏马倨傲的从山上踱步下来,渐渐走到了乌骓身边,跟着队伍一同出了。
乌骓莫名瞅了瞅它,而后暴起踹了人家一脚,便迅的往前走了。
而这时,马背上的两人,已经嘁嘁喳喳的开始想新马的名字了。
大黑马只得叹了口气,而后加紧了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阿曈看着克烈男人,又看着宗朔的肚子,傻笑,幻想﹃
宗朔笑了,摸了摸老婆的脑袋瓜,可爱
另外,给我们这匹倨傲的公马征集一个名字来呀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