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张洞庭身子更加放松,不像是在无极殿,反倒是像在自己后院。
耳边争闹持续,梁安看到置身事外的张洞庭还有闲心睡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没听到有人举荐定远公世子?”
梁安一语落,满殿喧嚣霎时沉寂。
“朕听得诸位争相举荐各位侯子,伯子,怎么没听到有人举荐洞庭?”
对于此问,众人沉默了。
张洞庭什么人,京都小儿都知道,吃喝玩乐样样精通,花钱绝对是眼睛都不带眨的,分赈灾银虽也是花钱,可那能一样吗?
扣下赈灾银拿去花天酒地,按照张洞庭往日作风也不是没可能。
毕竟昨晚红楼一掷万金,把官窑里的金佛都砸花魁身上去了,这样的败家子会管那银子是不是自己的?
“皇上,万万不可啊!”
见无人出列,老宰相齐文铮硬着头皮站出来制止。
“皇上!”
就在这时,武将队列里打头一人同时站出来。
“老臣举荐定远公世子张洞庭,暂代户部侍郎一职。”
话音落,满殿皆惊,只因说话的人身份非比一般。
镇国侯梁岩崇,按照血缘关系还是梁安旁系的皇叔,论功劳不如定远公,但当年朝刚立,前朝余孽反扑厉害,甚至趁着定远公外出平乱时调转矛头扑杀京都。
那一站中梁岩崇以少胜多,守卫住京都,立下不朽战功,得封镇国侯,寓意镇国柱石。
他原也是宗亲贵族,却在先皇垂暮之年突然自请去宗亲身份,只愿做个安乐侯,那场谈话无人得知,只知最后先皇应允。
尽管如此,朝堂内外仍无人敢小觑他,即便是梁安也依旧待他如皇叔,每年赏赐无数。
“老侯爷,你是今儿没睡醒,还是失心疯了,举荐张洞庭?”
“朝堂举荐,举荐人也要担责,老侯爷你是想给人不断擦屁股吗?”
齐文铮冷声一笑,言语中尽是拈酸暗讽。
这些个文臣平日里装的和个君子似的,一犯到他们利益,什么敦伦汝母都能冒出来。
张洞庭惊诧睁开眼,好奇的看了眼梁岩崇,随后又闭上了眼。
他可没什么感恩戴德之心,摆明了事是冲他来的,现在举荐他,不正顺了梁安心思?
“本侯既然举荐张洞庭,自是对他有一定了解,齐宰相有意见自可在大殿之上畅所欲言。”
“我只是遵皇上意,举荐一名人选罢了,至于齐宰相你,若你觉得本侯识人不清胡乱举荐,大可说出反驳的意见。”
梁岩崇冷哼一声不再搭理齐文铮,都是老狐狸,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也都明白。
此举直接气的齐文铮直叹世风日下,不可理喻,然而就这样想让他罢休,也不可能!
“皇上啊,您可千万不能选张洞庭,各地受灾情况不一,他一无官身二无经验,怎能堪此大任?”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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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杖翁?那依齐爱卿之言,谁可暂代户部侍郎一职?”
“这……这……”
齐文铮突然呐呐不敢言,他自然有心仪人选,便是境山爵廖先民之子廖东生,两家走得近也颇有关系。
但此时说出来便是引战火到廖东生身上,还有可能惹得梁安厌弃,这不符合他的利益。
“皇上,臣有本要奏。”
就在此时,廖先民站出来,掠过话题上奏。
“何事启奏?”
梁安清楚廖先民和齐文铮关系匪浅,此时站出来不过是见后者一时没了对仗,所以解困。
只是他很是好奇,廖先民要上奏何事才能解此局面?
一群老狐狸小狐狸也看过去,欲要看廖先民能整出什么花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