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董思宁的甜蜜交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在最初的快乐褪去后,一些……
一些小事情,浮上脑海之中,令陈朗月有些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感觉。
她不知如何来形容,只是还有一些踟蹰。
但对方显然并不这么想,觉得‘水到渠成’,在问过自己‘更进一步’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后,以为是自己不好意思作答,竟叫了先前保媒的夫人来家里。
说起来,他是极有诚意的。
朗月听娘说,那夫人言:他只想得到自己的一个意向,他不会以举人功名上门提亲,必会发奋读书,待明年得中进士,再来府上提亲。
看两个年轻人相处得似乎不错,茵茵原以为那董家来问的事告诉了月儿,但看月儿的表情,却像是不知道的样子。
“月儿,怎么了?是觉得他不适合,还是觉得时间太快了?”
“……我也不知道。”陈朗月迷蒙,“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这真是一句很微妙的话,没说好不好,但根据茵茵这些年的经验来看,小董的事,多半要黄。
夜里,她把这事儿告诉了陈延。
陈延听了,也蹙起眉,“月儿不知道他差人上什么门?”
“月儿没说愿不愿……明日我来问问。”
女儿大了,老父亲心里真是一团乱麻。
隔日有事,陈延到点之后没有耽搁,迅速就从翰林院里出来了,到家后,约着女儿朗月
在水榭边品花茶糖水。
“爹今日怎么忽然回来得这么早?”朗月笑着说:“还有闲心叫我过来。”
陈延:“月儿怎么会不知道爹的来意,跟爹说说看,对于这董、你心里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但爹,我并不讨厌董公子,只是在某些事上——”
“哪些事,你说给我听。”陈延:“月儿,你可能不了解你自己,如果真的不讨厌,你不会这样话锋一转的。”
“说说看,他做了哪些让你讨厌的事情?”
陈朗月:……
所以说,知女莫若父。
-
朗月本来就是藏不住话的性子,陈延不来问还好,一来问,她心里挤得慌,一股脑就把这些事个倒出来了。
和董思宁相处之后的所有不舒适,其实都来自于关系‘更接近’之后。
在贴近距离之前,董思宁一直都是温文有礼、极有分寸、浪漫雅致的董公子,但在那之后——
陈朗月觉得他总会说出一些奇怪的话。
譬如那次在院子里,她开心地和董思宁分享自己因为做的小型人力舂麦器,和他介绍,这样的器具可以节省人力,可以舂麦舂得更快。
他还和之前一样,含笑看着自己,朗月觉得那时候自己可能比较高兴,充满了分享欲,就拿着自己的木刨子,准备跟他分享自己是如何做出这个东西。
如何改进、如何产生灵感的。
但很快,董思宁拉住了她,跟她说:“朗月,这样太危险了,君子不立于
危墙之下,这样的事,你应该让侍女做。”
这话没什么不对,乍一听,好像也是为了她好,但陈朗月就是不喜欢听这个。
她反驳,“我经常用这个,屋里的侍女用它可能还没有我熟练。”说完,她就演示了起来,木头刨子的确被她用的十分丝滑。
她明明很得意于自己木工做得比一些师傅还好,但看着董思宁不赞同的眼神,她很快失了兴趣。
再譬如,关系建立之后,总是不免会谈到以后、将来。
陈朗月想着他弹琴、她舞剑,两个人一起去吃吃喝喝,一起骑马出游。
董思宁只会点头,然后说:“我们也可以一起弹琴。”
很不巧,陈朗月从小喜爱舞刀弄枪动手实践,不喜欢弹琴,所以并没有点亮弹琴这个技能。
她便直说自己不会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