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惡搞和故意使壞,想要讓人魚也中招一次她自己說過的話。
但這也是季鱗內心深處,被壓抑久了的五彩斑斕的黑。
季鱗斜躺著攤開雙臂,仰望陽台透來的光映在天花板上,像是水晶折射的沉悶光彩,不耀眼,卻寧靜璀璨。
好了,今天晚上也不用睡了。她真的要被人魚笑死。
「哈哈哈哈哈哈……」
可虞七璃突然爬起來,趴在她肩頭也悄咪咪地說:「鱗鱗,嘬紗布是不對的。」她用柔軟的指腹點她的鼻尖,纏綿深情地解釋,「因為,髒~」
季鱗瞥她一眼,黑乎乎的腦袋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但季鱗心裡卻是有些欣賞的。
她把虞七璃扯下來抱在懷裡,在床上滾來滾去。難得她有這麼親近人魚的時候。
「哈哈哈哈哈哈,如果明天的你還記得這些,那你要記得,這可不是我說的啊!」
「鱗鱗,你還能凶我嗎?」人魚期待。
季鱗啞聲,聽著她黏糊的語氣,奇怪道:「凶你做什麼?我不凶人。」
「嗯……咳,」她的嗓子啞了,模糊著喉音咳了一下,「也不凶人魚。」
說著,人魚動了動肩角,似在忸怩害羞:「沒什麼。」
就是喜歡霸道的你罷了。
你要是不喜歡,那就算了,遺憾憾~
好吧,季鱗懷著疑惑,慢悠悠地和人魚說著話,一人一句,誰也不搶。
不知不覺中,一人一魚又睡著了。
……
第二天醒來,陽台窗戶緊閉,窗簾垂落著遮住外來光線,身上毯子還在。
季鱗上下一摸,她的衣服也俱全,夢裡翻江倒海的故事並不真實,忘了大半。
她鬆了口氣,掀開被子起身。
在床邊靜坐回魂的時刻,手不小心碰到了一節溫熱的手臂。
季鱗坐著床邊轉身看去,虞七璃還是昨天那個姿勢躺在床中心,只能委屈彎曲著睡的尾巴應該已經變成了雙腿,下半身高蓋著的毛毯坍塌了下去。
蓬鬆厚實得讓人艷羨的長髮鋪了兩個枕頭,遮住了她的半張臉,靜若處子,時光靜好。
「虞七璃,早安。」祝賀她和人魚同居後,迎來的第一個安靜的早晨。
季鱗無聲雀躍,輕手輕腳地穿衣離開臥室。
說來奇怪,那個詭秘的御鬼香爐從在巷子裡偷襲過季鱗後,一晚上過去也沒有任何異動。
季鱗準備了早餐,沒空去想她更愛的豆漿泡油條,她給自己準備了煎蛋和吐司。另外一盤早餐,直到變冷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