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秦学风接触的也核心,需要处理些不听话的细作,被交待着取魂灭尸。他在京中没有人脉,只被安排了一个壮汉做护卫,也做监视,想起前妻曾落水的西罗江,便将人带回去扔进江中灭尸。过了一年没有人现,便在旁边建了个小庄子,方便以后行事,又将杨桃带过来守着。
到这里便是杨桃了解的内容,若不是在他老家做丫鬟时正好路过听到他和家人密谋,都不知道这人为了权势,连自己的结妻子都害了去。
吴县令听到这里已愤怒不已,只是那些被丢到江里的女尸还未查明身份。
6玥隐约觉得让吴县令知道秦学风背后牵扯的京中要员只怕会惹祸上身,正在考虑如何将这个难得的好官脱离出来,吴县令那边已经询问自己可有办法唤醒那个一直昏迷的姑娘。
6玥上前查看,三魂七魄只余一魄,其他应该都在那个诡异的长瓶里,可自己道行有限,终是不能解开。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那一魄上。
“贫道可以一试,但希望不大。”
吴县令不知那长瓶之事,只当这姑娘被秦学风所害,怕是回天乏术。
点点头抬手冲6玥拱手:“便劳烦道长了。”
6玥手心翻转,手心一排银针,一个个扎进穴位,手间起势,点向那姑娘眉间,一阵罡气入体,足足三柱香,那姑娘才缓缓睁开双眼。
望着眼前的人呆,6玥开口轻声询问:“姑娘,可能说话?”
那姑娘却嘿嘿一笑,手指放在唇边望着6玥出神:“姐姐。”
6玥心惊,这人已失了心智,怕是问不出什么了。
转身看向吴县令摇头:“贫道治不了,但是还有一个办法,要过几日,待我回道观找住持才能解决。”
吴县令皱眉,心中有些猜测,秦学风说话处处有破绽,能将这姑娘伤成这样,恐怕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需要回自在观找道长帮忙只怕是那等玄事。之前又有张相干涉,这案子对自己来说太过惊人。
犹犹豫豫,吴县令思索良久,终是开口:“6道长,这案子,本官只怕不能太过详细。”
6玥认真看向吴县令,总算不是个憨傻单纯的县官。
“贫道可否听听您的想法?”这样也好理一理该怎么帮他和江滢。
吴县令看他表情便知道他已明白自己心中想法,将6玥拉到一旁红着脸说:“一个县令去触碰当朝宰相的利益,终是以卵击石,不说为民做主,只怕自己也要折进去。只是这主也要尽最大的力气去做,本官可以将罪责都安在秦学风头上,就按他原本招供的押妓谋害性命,带着那个江滢全家性命,治他个立即处斩后再上报京城应是无碍。只是那些被沉江的姑娘身份还需要拜托道长回观查明。”
吴县令说着,又红了眼眶:“是吴某无能,不能将那背后的恶人揪出来,但这个秦学风,绝不能放过他。”
6玥深表赞同,能想到这里,已经是个极为负责的父母官了。
“也好,那便不要耽搁,早些治罪也以防生出其他事端。”
吴县令点头,转身回到大堂,衙役们将秦学风和杨桃一并带了过去,方才师爷已录了口供,本以为要作废了,却不想还是用了那一道。
杨桃的口供已经过删改后变成秦学风因着嫌弃婢女恶意诬陷,将人拔舌囚禁。杨桃知道牵涉太大与人无益,没有任何犹豫便在口供上签字画押。
秦学风被一盆凉水浇醒,再去看递过来给自己签字画押的供词,竟与自己所述一般无二,心中疑惑,又以为是杨桃担心自己报复,顺着自己说了一样的话。心中得意,只要自己十天内没有回京,必然有人来寻,到时这小小的县令可奈何不了他。
吴县令冷着脸看他一脸得意,命人将他打入牢中,整理好了案情,确认再无疏漏。第二日便下令立即处斩。
秦学风被押在菜市口的时候还满脑懵,实在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哪有不等上报,第二日便问斩的,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张相的女婿?等反应过来想要高声呼喊报上身份,已身异处,只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珠望着万里晴空。
6玥打着黑色的油纸伞站在墙角:“你看到了,恶人已伏诛,还有什么心愿未了,我可以带你去做。”
江滢隐在伞下的魂魄微颤:“我想回乡看看老宅。”
6玥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这里离江家老宅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快马加鞭半日一个来回。
回到县衙看了李勐彦,人已经醒来,只是伤处还有些疼痛,向他说明原因,在他挣扎着要跟着一同前去时把他按下,一脸严肃轻呵:“师弟,乖!”
李勐彦像被点了穴,乖乖躺下,望着6玥离开的背影眼中神色不明。
6玥借了县衙的马车,又去棺材铺买了具好棺,将江滢的尸身放进去,自己驾车往江家老宅赶去。
江宅现在已经改了门牌,上面龙飞凤舞刻着“秦府”。
江滢冷笑:“这家人果真不要脸。”望着6玥又一副可怜兮兮模样:“道长,我想把家产夺回来,至少不能落在秦家手中。”
6玥点头:“帮你便是。”
两人只等到夜里,众人陷入沉睡,彼时秦学风死讯还未传回,秦家人正做着一家人飞黄腾达的美梦,6玥符咒洒向秦府各个主房。
江滢消失在原地,没过多久,府中灯火辉煌,这种哀嚎求救声不断,梦中血腥一片,厉鬼缠身,那江家姑娘来索命了。慌乱中不知谁踢翻了灯油,这座原本属于江家的富贵府邸陷入一片火光,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那秦家人竟然没有一人逃出来,等火灭时,只剩下烧成灰的一具具骸骨。
6玥看着终于松下气的江滢,也不作声,默默将她的遗骨埋到江家祖宅去。虽然生前不能在一起,但死后总算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