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莽看了一眼黎初霁扣桌的动作,垂眸道“不知。”
黎初霁闻言,没再继续追问。
阿莽见他不再继续问了,为黎初霁倒了杯茶道“前头还有事,我就不打扰黎少主了,对了,圣慾天与东福客栈关系向来很好,今日是我东福客栈在老主人去世后,第一次开门迎客,免费送黎少主一个消息。”
阿莽顿了顿,道“十几年前,闹得江湖纷纷扬扬的凝血剑,疑似再现行踪,据说,有人在兴远府,看见过凝血剑的踪影,黎少主如果有兴趣,不防也去凑个热闹。”
“多谢告知。”
黎初霁端起杯茶,一口将杯里的茶全喝掉,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搁到到桌上,将龙鳞刀扛到肩上,大步出了院子。
凝血剑在哪里,从来就不是他关心的目标,他真正在意的,是凝血剑当年是谁被拿走的,这八年里又藏在何处,如今又是出自谁人之手
他至始至终要找的都是人。
那个躲在暗处,行阴谋诡计的人,而不是一把剑。
沈闻秋,你所藏的那把剑,最好别是凝血剑,要不然
娇黛黛看着离开的黎初霁,妩媚双眸里划过疑惑。
“圣慾天与孟泽有什么关系,还有况娘子”
娇黛黛本来还以为,这黎初霁找上她,是想问凝血剑的消息。
毕竟,凝血剑再出,江湖纷争必会接踵而来,圣慾天虽在关外,不怎么掺和中原武林的事,但名剑,谁还不想要。
可却没想到,这魔教少主根本就没问这把剑,而是问孟九重和况曼。
阿莽侧头,看向娇黛黛,道“黛黛可知,这一任的魔教教主,姓什么。”
娇黛黛睨着阿莽“我怎么知他姓什么。”
这魔教教主神秘的很,上任十六年,却无人知他姓甚名啥,连长相,都极少有人见过。
阿莽一笑“这一任的魔教教主姓况,叫况飞舟。八年前,他曾携魔教教众入陇西,将陇西武林搅合的天翻地覆,不过,因为众人对他不了解,所以并没有人往他是魔教教主的身份上猜想。”
“况飞舟,八年前那况曼子岂不就是”娇黛黛眼睛里闪过不可置信,她娇容一变,蹙眉道“怎么所有的人与事牵扯到一个八年前”
阿莽摇头,道“武林秘辛太多,我东福客栈情报网虽庞大,但有些东西也是查不出来的,比如,那消失江湖十五年的前任武林盟主,还有伦山蛊后这个突然出现在江湖上,并寻赤阳堡麻烦的女人。”
“等会我让人将以前的资料送过来给你,你既然想帮杨御的义子义女以偿恩情,有些消息,就必须要掌控。”
“去吧,容我静静。”娇黛黛朝阿莽挥了挥手,今天的消息有点太刺激了,她需要静静。
江湖腥雨,暗潮汹涌。
然而,本该是事故最中心的人,却游离在外。
况曼不傻,在孟九重告诉她,凝血剑有可能现行踪的那一刻,她便隐隐有了一些猜测,甚至也做好了,迎接这波腥风血雨的准备。
但是,况曼不同于孟九重,更不同于黎初霁。
她是穿越过来的,对傻女的恩怨情仇并非那么执着,若遇上了,她会顺手解决,但若没遇上,她也不会主动去探。
说她凉薄也好,冷血也罢,反正,她从穿越之初,就一直是这种心态。
吃饭早饭,况曼回到院子里,把童川拎过来,对了一上午的招,在童川去厨房做鱼后,她带上自己的鞭子,悠闲地去了城门口。
童川是崔言从小教导大的小子,拳脚功夫虽算不上极为出色,但也不弱,况曼和他对招,其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让自己在对战中,提升实力。
不过,有点可惜。
这小子可能是有些顾忌她,出手总是慢上一拍,对招到最后,况曼都没了兴味。
这时候,况曼有些想念郁战了。
郁战就不错,这家伙一出手就毫无保留,仿佛是一柄出鞘的剑,打起架来特别带劲。
不过郁战不常和她对招,一起住了大半个月,也就和她走过两次。
到了城门口,况曼径直走到贴告示的地方,想瞅瞅,今儿有没有新的悬赏。
看了一圈,现悬赏还是那些,没有任何变化。赏银少就算了,还都不是对她的专业。
矮子里挑高个的,所有悬赏,除了伦山蛊后的那张最有价值的,便是那个杀了花魁的周明政了。
二百两银子,虽和蓝庐书生那五千两赏银完全不能比,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那金虎帮帮主护短又如何,这周明政犯了武禁,那些江湖人不愿得罪金虎帮帮主,她却没什么好忌惮的,她要做一个纯粹接悬赏的赏金猎人,如果这也怕得罪,那也怕得罪,束手束脚,她以后还怎么接悬赏。
有了目标,况曼步伐一抬,走回城里。
刚进城没多久,便见黎初霁跟着一个腆笑着脸的男子,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