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寻眼睛一瞪,痛抽声还未来得及出喉咙,凌空的身子如断了线般,猛地一下,从上空掉下来。
与此同时,孟九重的剑,也抵达了孟寻的胸口。
眼看锐剑就要取命,恰在此时,空中三道疾风划飞,三柄闪着寒寒冽光的小飞刀,一前两后从衙门屋顶上,飞蹿而出。
最前头那一柄,直袭孟九重的剑,后面那两柄,一柄目标是孟九重的额心,一柄则是况曼的胸口。
这三柄飞刀出现得极快,快得让人始料未及。
孟九重在第一柄飞刀,将他的长剑撞开行驶轨道之时,便迅侧了侧头,险险避开致命危机。
而况曼能避开,则是本能使然。
她对战从来不会全副心神沉浸下去,哪怕知道附近还有个郁战在压阵,她也依旧如此。所以当飞刀寒光闪烁之时,身子便已矫健地跑出了原地。
三柄飞刀,两柄落空。
飞刀只为救人,孟寻没死在孟九重剑下,甩飞刀的人,目的就算达到。
孟九重带了剧毒的剑,到底因这刹那间的变故,失了杀死孟寻的最佳时机。
孟寻趁着这变故,强忍腿上伤势,飞出了孟九重的攻击范围。
与此同时,衙门屋顶上,几声叮叮当当的钝器相交声响起,两道如鬼魅般的身影,已在屋顶交起了手。
况曼稍往房顶看了一眼,便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了。
那个牢房里的人出来了,而刚才的飞刀,就是他飞射出来的。这家伙,身上衣服血淋淋,一身狼狈,显然被关进牢房这段时间,他没少被张勇招待。
连他的剑,都已丢失。
他手上用的武器是衙门捕快,人手一把的大刀,连先前甩出来的飞刀,也是牢房里用的刑具。
屋顶上的打斗声有些大,衙门里守夜的人,被击剑声惊动。
刚醒过来,看清楚屋顶的情况,就扯着嗓子大喊了一道“来人啊,有贼人袭击衙门。”
随着这道声音落下,县衙里,烛火咻咻咻点亮,几个值夜捕快穿着亵衣,提着刀,慌慌张张跑到了院子里。
巧了,今晚值夜的捕快,还是况曼的熟人张勇。
张勇见有人胆大包天地敢在衙门房顶打架,也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平时逞威风,逞习惯了,当即喊了一嗓子“兄弟们,操家伙。”
他边喊着操家伙,边从院子武器架上,取了一个铁飞爪下来。
“头儿,头顶上有一个人,好像是今儿我们抓回来的回纥探子。”张勇飞爪抛了抛,刚准备往屋顶上甩,就听到身边的小弟道。
张勇闻言,吓得一个哆嗦,瞌睡醒了。
他眼睛一瞪,抬头,蹙目向小弟指的人看去。
一瞅,还真是。
张勇眼睛一沉,赶紧道“小八,快去牢房里看看,有没有兄弟受伤。”
好家伙,严防谨守,这回纥人竟还能逃出来,看来,今天那顿刑,没让他伤筋动骨啊。
叫小八的捕快嗯了一声,麻利地往牢房跑去。
与此同时,听到动静的县太爷,也从被窝里爬起来了,他比张勇他们稍好一点,身上至少披了一件外卦。
县太爷急吼吼从县衙后院跑出来“张捕快,生了何事”
张勇转身,急切道“大人,回纥的那畜生从监狱里跑出来了。不过,他好像越狱失败,房顶上,有个大侠把他拦下了。”
县太爷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打打杀杀对他来说,是很吓人的事,有生之年,他见过两次武林人飞檐走壁。而且,两次都是一挥手,大树就倒塌的场面。
因为见过,所以害怕。
一听有人在自家县衙屋顶打架,他度贼快地缩到了张勇身后。
确定安全后,县太爷眼睛一沉,赶忙吩咐道“来人,度去守备处调兵,将这贼人拿下。”
张勇盯着房顶的战况,看着飞来飞去,一直在县衙屋顶飞个不停的人,有些后怕起来。
他胆战心惊地道“大人,来不及了。从守备处过来,至少得一刻钟。”
县太爷一听要一刻钟,顿时惊了。
一刻钟,等人过来,菜都凉了。
县太爷脑袋一转“你给房顶上的那个好汉说一下,只要能把这个回纥探子拿下,县衙赏银五百,马上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