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才知道,事地点在星际棺材酒馆,伏尔甘和船员们正在吧台喝酒庆功,船医阿曼达因为长相漂亮,出身黑帮又上过医疗培训课的她,自带一股子黑道大姐的知性禁欲范儿,惹来了一伙港口黑帮,邀请她参加多人游戏。
伏尔甘见阿曼达不堪其扰,加上他自从跟了李斌,洗心革面对曾经的混混经历深恶痛绝,于是带着工程组出头,两伙人打了一架。
“赢了输了?”李斌关心点放在奇怪的地方,口吻颇像是老爹在问儿子。
伏尔甘梗着脖子答道:“赢了,不过那帮人不要脸,把他们老子叫来了,我才知道带头那个是港口黑帮老大的儿子,第二轮他们人多,我们又没有趁手的武器,没打赢……船长您放心,以后出门我们工程组必定带冲击钻和液压钳。”
神他妈去酒馆喝酒带冲击钻,杰夫里听得直翻白眼,心说带气枪啊傻孩子,一枪崩了屁事儿没有。
后面的事儿李斌就都知道了,那黑老大见自己儿子被打断了手脚,气不过的他暴揍了伏尔甘等人一顿,放话通知伏尔甘船长来赔钱领人。
这黑老大估计来之前也查过,知道寰宇联合是个小公司,只有一条船,所以才这么嚣张。
可是时代变了,李斌走的时候破船一条,回来的时候是一支舰队。再加上黎塞留斯银行横插一手,原本扮猪吃老虎的经典剧情就又变了调子。
现在上演的是,资本碾压黑道,胜得毫无悬念,场面惨不忍睹。
李斌心说没意思,这逼都让伏尔甘装完了,自己反而成了主角嘴里神龙见不见尾的靠山:“那你想怎么处理这些人,那手脚俱断的残废呢?”
伏尔甘摸着头答:“那个人被阿曼达带走了,她说想练练自己的战场救护术,这个病例骨折手术能做四次。她保证在船长下令前不会让他死了。”
好家伙,不愧是黑道出身,敢想敢做,真是有种。
“至于这些人……”伏尔甘挠着头,为难地想了想,“要不打折手脚放了?”
“那可不行。”老独眼摇头否认。
这位退伍6战队认真解释,这么大阵仗,估计港口都传遍了,最后打一顿放人,搞得船长跟吃豆子上厕所见屁不见屎——雷声大雨点小的人一样么。
李斌不由自主点头,他意识到了老独眼话里的意思。
生意做到他现在这份上,是不能露软的,菩萨心肠是大老板的手段,他李斌还不配去做。霹雳手段才是现在他唯一的选择。
他必须在埃尔非立威,杀只鸡警告其他的躲躲藏藏的猴子,以后自己在埃尔非的生意,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不然身为石英社的一员,李斌短期的基地所在,往后他带舰队深空做生意,驻守的手下出个门还要被敲竹竿甚至被拆成人体器官,那就太丢人了。
哪怕是为了向船员们显示自己做船长的够义气,护短,也必须严惩一批人。
狠辣果断这一点,李斌得向老独眼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这样吧,反正这些人都是黑社会,脏事烂事儿没少干,还压榨码头工人的血汗钱收各种费用,属于恶贯满盈我就当做慈善,只诛恶,怎么样?”
丝毫没记起自己船队里就有前混混,身边就是差点走上头目之路的伏尔甘的李斌给了个方案。
李斌说着,看向老独眼:“反正其他人我瞧着也被你俩玩易拉罐吓尿了,也算有了教训。”
已经羞愧地低下头的伏尔甘赶紧说:“船长说啥就是啥。”
其他人也没有异议,老独眼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这事儿就算定下了。
很快警察们便行动起来,把其他的底层分子拖进轨道列车里,只留下头目。
船员们也都散去找乐子吹牛去了,今天这事儿寰宇联合很是长脸,泊区的酒馆、窑子有的是人想听后续,船员们很乐意吹吹自己的公司和船长。
只有杰夫里面色犹豫地看了看现场,凑到李斌身边:
“船长,我说个事儿。”
李斌诧异地看过来,见杰夫里不好意思的样子,颇为惊奇,心说你除了毒以外,吃喝嫖都来的七星瓢虫,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杰夫里扭扭捏捏道:
“就,就是船长,能不能把那傻子也一块儿毙了?”
“啊?”
大副见那被吓傻的人眼瞅着要上车,也不装了,语飞快:“老独眼那狗种没说实话,我不是诚心要弄傻他,只是易拉罐是空的,准头不好丢错了,我跟那人没仇没怨我诚心整人家干嘛?”
“这不是把他吓傻了么,他一看也不是个有钱有家室的,上无父母下无儿女,傻子一个没人管,往后的日子估计饥一顿饱一顿,最后饿死……埃尔非粮食贵,没人善心养他。”
“所以…………就当您善心,把他也算在头目里,一起毙了行不?”
好家伙,善心是这么的?李斌算是长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