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芷淑怔怔地点
点头,并没有什么反应。
她虽然贵为皇后,母仪天下,但是别人只看得见外在的光鲜,又怎知她其实早已失去了圣宠。这偌大的椒房宫,皇上不知多久已经没有踏足进来过了。更何况她虽然位居中宫,却膝下无子,一个女人在后宫周旋,到头来还是没有个依仗!
“娘娘!”那宫女见她没什么反应,急道:“现在皇上病下了,娘娘怎地不去御前伺候着?若是皇上知晓娘娘的温柔贤淑,定然不会再被那些个狐媚子迷了去!”
韩芷淑抬起一双精致的凤眼,细细思索着宫女说的话,越想越觉得实在是有道理,连忙站起身子走近了梳妆台,吩咐道:“小玉,还不快些来给本宫梳妆!本宫现在就要去见皇上!”
养心殿外,谢公公隔着大老远就能听见珠翠叮咚之声,迎出来一看,便见韩皇后穿金戴银,款步而来,面容上倒满是急色。
韩芷淑看见来的是皇上身边的谢公公,唇边不禁带了些笑意,笼络道:“原来是谢公公?不知皇上身子如何了?本宫在殿中一听说皇上身体有恙,立刻急忙忙就赶了过来。”
这么急,还有时间打扮得如此精致?
谢公公看透了一切,嘴上却不露分毫,笑着回道:“皇后娘娘真是有心了,皇上劳心国事,身子有亏,今儿昏倒在御书房里,现在已经是醒了,不过身子还是不太畅快。皇后娘娘跟咱家进去看看?”
韩
芷淑点头,跟着谢公公进了养心殿。
“皇上,还要再用些粥么?”塌边传来一声轻柔的女声。
迈过珠帘,韩芷淑浑身发冷地看着塌边的一切——
贤妃笑意盈盈地端着一碗猪血粥,正一点一点地喂着皇上,皇上脸色不佳,食欲也欠了些,不过倒是对贤妃温声细语的。
“爱妃不累么?朕是吃不下了。”
“累什么,臣妾服侍皇上,本来就是应该的,病痛在皇上身上,痛在臣妾心里,臣妾恨不得以身相替,只求皇上能平安健康。”
贤妃正说着,便察觉到有人进来了,回头一看,见是韩芷淑,连忙放下粥碗,跪下相迎:“皇后娘娘来了,臣妾方才不知,真是失礼。”
“爱妃不必跪了。”云文帝伸出一只手,将贤妃扶起,心疼道:“爱妃劳累多时,又何必在乎这些虚礼?想必皇后也不会介意的。”
说道皇后二字的时候,云文帝看了韩芷淑一眼,脸上是毫不在意的神色。
韩芷淑此人,若不是为了安抚韩家,叫韩策忠心于云国,他怎会叫她坐上如此高位?
韩芷淑心里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要多凉就有多凉。她凤眼微转,看向依偎在皇上身边一脸娇羞的贤妃,虽然心里暗恨,却只能福了福身子,笑着说道:“皇上说的是,妹妹伺候皇上衣不解带,如此辛苦,本宫怎么会跟你计较那些小节?”
“既然这样,那妹妹先谢过姐姐了。”贤妃
微微一笑,白净如玉一般的脸上微微有些疲惫之色,眼睑下一圈青黑色显而易见,却丝毫不损美人之态,只是更加柔弱可怜一些。
韩芷淑心头一动,连忙问道:“妹妹如此辛苦,不若先回宫休息,本宫正好照顾皇上,如何?”
“哪里需要劳烦姐姐千金贵体,姐姐身为皇后,凤体为重,妹妹身子贫贱,且实在放心不下皇上的病情,妹妹愿意一直在御前伺候着。”贤妃这句话虽然是跟韩芷淑说的,但是眼睛却一直看着云文帝。
云文帝心一软,若不是身子实在是沉重,他都想伸手将美人儿揽入怀中,好好安抚一番。
再看向韩芷淑,云文帝的神情就淡了许多“皇后还是早些回宫歇息吧,朕这里有贤妃就够了,人多了反而嘈杂。”
“是,那臣妾就先回去了。”
云文帝这句话明显就是在送客,韩芷淑强忍着心中的屈辱,不让泪水流出,转身离开了养心殿。
她暗暗捏住拳头,才能不让自己看上去那么狼狈。明明是想要趁着皇上病重,表示自己的温柔贤淑,让皇上重新宠爱自己,可是竟然还是被贤妃那个贱人抢了先,还让她如此难堪!
……
几日之后,江中之地。
“七王爷!”面前的是一目若朗星,身体健壮,皮肤黝黑的汉子,面带恭敬地看着眼前一批枣红色西域马上,一袭白衣宛若谪仙的云璟辰。
他并未带着云文帝派下的精兵前来江中
,因为江中匪患一事,根本就是空穴来风。
匪是真的有,只不过并未像传闻中那样对百姓下手,反而在江中地带四处散粮,广施善缘,得到了百姓的一致敬重。
而这个黑皮肤的汉子,就是这群义匪的头领——方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