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居里一拨拨的大夫进进出出,可直到天色暗下来杜怀义也不见醒转,杜怀仁就一直在他身边守着,寸步不离。
看时候差不多了,谢群对杜青松开口道:“青松兄,我和宁师兄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只会碍事,不如我俩先回去吧。”
“好。”
在杜怀义床前枯坐良久的杜怀仁闻言有了反应,他转了下眼珠子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自己守在这里就行。”
屋内站着的众人闻言都退了出去,长风居里一时只剩了杜怀仁和杜青松。
杜青松有些心疼道:“父亲也歇息一会吧,若您也熬坏了身子,那可如何是好,到时候问剑山庄连主心骨都没有了。”
杜怀仁刚要开口,丫鬟就端着熬好的汤药走了进来,杜青松接过药碗打算喂杜怀义服下,不料杜怀仁开口道:“我来吧。”
他接过药碗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将药喂给了杜怀义,动作轻柔细致,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等将药喂完后,杜怀仁把药碗递给了杜青松,并开口道:“青松,你也回去休息吧,我守在这里就好。”
“可父亲您的身……”
杜怀仁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为父的身体熬的住,我想多陪陪怀义,他变成这样也是为了我。”
杜怀仁说这话时眼角濡湿,杜青松见状也不好再多劝,只得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退下了。
不一会儿杜怀义便醒转了,杜怀仁见了立马握住他的手道:“怀义你醒了,你可吓死为兄了,我这就去叫大夫。”
杜怀义一把扯住杜怀仁的袖子,虚弱地开口道:“不用去了,我没什么大碍,那些庸医也诊断不出什么。”
“没什么大碍怎会突然晕倒?”
杜怀义眼神阴毒,恶狠狠的开口道:“看这样子,应该是中了迷药。”
“迷药?我刚派人去检查了你的吃食和杯盘碗盏,都没有什么问题,而且若是用迷香的话不可能我们都没有问题,就你晕了过去。”
杜怀义闭了闭眼睛道:“这其中的关窍我也没有想明白,但显然他们是冲着我来的,说不定是想要我的命呢。”
“这些日子你与我同吃同住,以免再有什么差池。”
“我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绝不能在这关键的时候出现纰漏。”
“哎,怀义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那些邪门歪道的方法治不好你,你怎么不听呢?你做的那些事太过阴损,很容易招惹仇家。”
杜怀义闻言嗤笑一声:“这么年什么灵丹妙药没用过,可是结果呢?不都没有用吗,我的身体没有一点好转。这法子是我最后的希望了,不管有没有用,我都要试一试!不是说过了吗,这件事你不必过问。”
“可你如此行事……”
“我的好哥哥,你可别忘了,若不是我为你挡了那一掌,现在躺在这里的人就是你了。还有,我做这些事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嘛,还给我行了不少方便,我现在就要大功告成了,你反而假惺惺说这些话。”
杜怀仁闻言静默良久,随后缓缓开口道:“爹娘去的早,从小我们两个人就相依为命,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痛苦难受不管呢,刚受伤那会你整日心口疼,还吐血,我一夜一夜的睡不着,恨不得替你受着,所以我怎么能不管你呢?怀义啊,我们可是这世界上最亲的亲人了。”
杜怀义听罢,眼睛通红,他有些哽咽道:“哥哥,我已经没有回头路走了,如今只差两个女子,我就大功告成了,所以不论如何我都得继续做下去,不然前面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你心里的苦痛我如何不知,可是……”
杜怀义反握住杜怀仁的手道:“哥哥你放心,我行事一向小心谨慎,定不会被人觉,就算真有东窗事,我也一人做事一人当,定不会牵连到你。”